张世华和杨二他们聊了半个时辰左右时,驴哥和鹿哥也带着训练完成的汉子们回了庄园。
两人一回到庄园,看守大门的刘三郎就将张世华来庄园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两人听闻张世华来到了这里,也顾不得休息,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大步向大堂赶去。
两人到了大堂,看到了高坐主坐上的张世华,连忙对张世华揖礼道:小人拜见大少爷。
张世华笑着让两人免礼后,就吩咐两人坐下,等两人坐下后,张世华先是关怀问候了两人一番,而后又是有的没的和两人聊了一会。
而等到午饭时,张世华则将职位在什长之上的汉子们聚在了一起,如周铁、徐甘、杨二等。和众人一起同食了一顿饭。
而在饭桌上,张世华也对这些汉子们表现出了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
等吃完饭,下午张世华又在这搞了一场蹴鞠比赛,等到时间接近傍晚时,张世华他们才在驴哥鹿哥他们的送别下离开了大张村。
而在张世华他们正策马往县城赶路时,在张家张烈武的书房中,张烈武兄弟俩也神色轻松地聊着天。
哎,忙活了一个月可算是将夏税都送上去了,总算是能轻松地过两天日子了。张烈文手中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的感叹道。
而他身旁的张烈武这时也拿着一杯茶,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张烈武抿了一口茶水,笑着对张烈文道:夏税收完了,咱们也轻松了,四月初十就是伯昌的婚事了,接下来也该将伯昌的婚事料理料理了。
哎,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伯昌就成人娶妻了。张烈文听到自己大哥的话,也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一转眼咱们也都老了,对了今天一天都没见伯昌,他又去哪了?张烈武道。
听到自己大哥的问话,张烈文回答道:应该又是去大张村那的庄园了吧。
哦,张烈武听到自己弟弟的话,点了点头。
而后张烈武就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和张烈文说起了其他事。
时光一天天飞逝而去,眨眼间就到了至正十一年农历四月初四,这一天元蒙朝廷正式任命“汉人贾鲁为工部尚书兼总治河防使”全权负责黄河治理,同时强征汴梁、大名等一十三路百姓共十五万人修治黄河,一时间天下震动民怨沸腾。
汴梁路原武县。
“差爷求你了别把我儿子带走,我儿子今年才十六岁,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差爷我求你了,我给您跪下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跪在地上,用手拉着前来强征民夫的高大差役,声嘶力竭的祈求者。
而那名老妇人的儿子,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的,虽说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可看上去却和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而且还被那差役用绳子绑着,更显得其瘦小。
而此时,那老妇人的儿子见母亲如此,也是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娘,娘。”母子分离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而那差役见此却一点恻隐之心也无,只见他一脚将地上跪着的老妇人踹开,又一棍将打在那名要和他拼命的少年人的小腹上,大声喝骂道:“你娘、的,鬼叫个什么,又没要你儿子的命,等到黄河修完之后自会将你儿子放回来,你若是再敢纠缠别怪劳资不客气。”
说完一把提起躺倒在地的少年,就像提牲口一般,拉着那少年就离开了。
周围的百姓见此虽然不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只剩下那名老妇人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呼喊自己儿子的名字。
而这一幕不光是发生在这里,黄河两岸方圆千里类似的一幕几乎到处都是,母子分离、父子分离、夫妻分离,这一幕幕的人家惨剧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黄河两岸上演着。
为了躲避强征,无数的百姓不得不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放弃自己珍贵无比的田产,像逃难的灾民一样躲避朝廷的强征。
在这样逃难的过程中,生命是那样的卑贱,人就像猪狗一样,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抛弃自己的一切底线,变成头戴草标的商品或是成为人性泯灭的强盗。
而那些被朝廷强征的百姓,命运则更加的悲惨,朝廷拨下来的钱款和收取的税款,在一位又一位“朝廷官员”的经手后变得越来越少,那些被强征的百姓仿佛沦为了他们的大餐,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鬣狗一样,吞噬着那群被强征百姓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啃食着最后一块肉。
数不清的百姓民夫,还没有赶到治理黄河的工地上,就被那群贪恋的官僚剥削而死。
黄河两岸的官道上数不清的白骨,似乎在向行人默默地诉说着这个地狱般的世界。
就向我们常说的那样,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元蒙朝廷可以对这滔天一般的民怨视而不见,但是其他人却不会,尤其是那些对元蒙人有着莫大恨意,一心想要推翻元蒙人残暴统治的“义士”。
中书省广平路县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院中,有几个身穿锦衣,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交谈。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一副国字脸长相的汉子,恭敬的对着对面一个好似富贵员外一般的中年人揖礼道:“启禀教主,诸路的教众都已准备妥当,只等教主您一声令下,十万教众便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在教主您的率领下我教定能一举攻克元大都,推翻鞑子重建汉家天下。”
那教主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而后他又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一脸悲愤对院子中的其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