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着急了,声音支离破碎,不再是起初那样细柔得像河水,慕容冲却停了下来。
“大……大……大王……”
慕容冲转过身子,眸子里有一滩深渊,无喜无悲,也不像是生气,只是再平静不过了。幼容清楚地听到心跳的动静,从胸口,连到嗓喉。
“你为何要穿骑服?”慕容冲终于开口,目光柔和,语气也柔和,不像是在质问:“你会骑马吗?”
幼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会吗?”慕容冲不恼,又重复了一遍。
幼容竭力地吞咽,终于点了点头,动作却轻到看不见。
“只是在马厩子里,还是走过几圈?”慕容冲像是在笑:“骑马,要到旷野上去,放眼看都是绿草,怎么望也望不到边,脚踩在马镫子上,手却放开缰子,由着马自己跑,跑到哪算哪,这才算骑马。”
他的语调很温柔,又极尽耐性地在讲,幼容仿佛卸下些担子,却怕他还是要走,索性使劲地点头。
慕容冲这才算是笑了,他走回到床边,握住女人的手,幼容浑身打了个激灵,因他掌心薄弱的温度甚至可比寒冰,她抬起头来,他的眸子里仍旧没有情感,从颇深的渊潭伸出锐利的爪牙,就像是在逼问,他又问了一遍。
“你怕打雷吗?”
幼容看着他的眼睛,一刻如同明白了什么,她终于如驯服的马匹贴入他的胸膛。
“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