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把剑,一次次在天穹之下交锋,剑光暴涨,欲要刺穿漂浮的流云,欲要刺瞎众人的双眼。似乎天地间最耀眼的就是这两把剑爆射的夺目光华,杲杲骄阳也躲进了云层,湛蓝的天宇也紧张地绷紧。
迸射的剑气在虚空中铿然有音,斩落的石屑纷纷飘向众人,武圣殿陨石之坚,绝世罕见,却也在剑威之下遍体鳞伤,好不骇人。无论是剑的无匹威力,还是剑法的绝伦玄妙,皆惑人心神,震慑世人。
俗话说好菜还需好的食客,张元宗方才的剑法较为玄奥,众人看不透玄虚,而此时施展的剑法符合了世人认知,带给了众人最直接的震撼感受。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如此说来,诸般群雄竟都不是好的看客。
张元宗同云峥约好一般,大肆展示剑道的绝世力量,毁灭无敌的气息席卷整个观心峰顶,在众人一阵阵的心悸中,他的声名比之方才又盛了不少。他仅用三战,就让自己成为江湖中的巅峰人物,不过这三战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就在两人如火如荼地斗到上百招之后,云峥的长剑突然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白虹向张元宗斩去,诸人正自犹疑间,张元宗手中之剑已是迎了上去,然而那把飞来的剑竟灵活地避开了迎来之剑,从旁侧向张元宗刺去。
这一变故顿时引起群雄失声大叫,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那把飞剑竟凭空与张元宗斗了起来。反观云峥本人竟隔空气闲神定地比划各种手势,所有人见此情形,心中突突冒出难以置信的念头:他竟是隔空御剑!
张元宗眸子一亮,透着些许惊艳之色,嘴角挂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那把飞剑犹如具有生命一般,端是灵巧无比,快逾闪电,它左右腾挪,来去自如,凛冽的剑锋一次次擦身而过,让人防不胜防,真是险之又险。
常说厉害的高手与人比斗,不会存在破绽,乃是相对于对手而言的,不过因为距离、角度、方向等因素,对手不能抓住的破绽也就算不得破绽了。然而此剑之下,任何人皆破绽百出,它突破了人力和距离的局限,可以从任何角度进行攻击,而距离更是如若无物。
“御剑术!”人群中一位江湖宿老声音颤抖道,他的神色颇为兴奋,仿佛是他施展这般奇术一般。刹那间,喧哗议论之声甚嚣尘上,隔空御剑,这是传说中的武学,属于剑仙一流,然而世上岂会有剑仙,不过御剑术却是明明白白展现在众人眼前。
云家众人也是一脸惊诧,显然他们对云峥通晓御剑术也不知情,云珵、云简等人蘧然站起身来,不由面露喜色,云殊却是一脸阴沉,眼中是掩饰不了的嫉妒和恨意,而云泽在一旁面无表情,紧紧盯着殿顶的云峥。
云峥,白衣飘然,彩云浮现,双手横比斜划,长剑凌空劈斩,剑气纵横而出,光华忽明忽灭,如此神乎其技,当真直如剑仙临世。御剑术,神话中的手段,活生生在云峥的手上绽放了绝世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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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术!”身旁的檀木茶桌被老太君一掌拍裂,堂下之人战战兢兢,不知老太君为何如此盛怒。鱼清池忙轻声道:“太君息怒。”老太君怒色一隐,对着堂下之人挥挥手,那人如蒙大赦,忙急急退去。
见那人离去,老太君怒色又现,冷冷道:“云峥好深的心机!我当真是小看了他,他倒真是天赋异禀,竟然连御剑术都修成了。”鱼清池秀眉一皱,岔开话题道:“什么是御剑术?清池怎么从未听过。”
老太君沉默良久,缓缓道:“云家传承几百年,其绝学威震天下,谁人不敬,这也是云家的立世之本。可是天下人不知道的是云家最神秘的武学却是一门御剑术,此剑术当真是武学中的异类,御剑凌空,杀人夺命易如反掌。”
鱼清池疑惑道:“为何从未见过云家有人施展过?”老太君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云家三百年来无人练成御剑术。”鱼清池闻言“啊”的一声,老太君叹了一口气道:“御剑术历来仅有云家掌门一脉有资格习得,不过倥偬多载无人修成。”
鱼清池接话道:“这御剑术定是玄奥无比,难以参悟。”老太君黯然道:“连老四如此天赋卓绝的人都参悟不透,可见御剑术之艰涩深奥。不过话说回来,云澜还真是有个好儿子,他隐居这些年只怕也暗喜不已。”
鱼清池却不好言语,清绝的脸颊流露淡淡的哀愁。老太君的怒意渐渐消去,她心中默默的筹谋着,云峥修成御剑术是她始料未及的,他成为云家掌门的胜算愈加大了。如此看来,那计划是必须尽快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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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术这门神奇的武功,让群雄陷入了疯狂之中,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奇”而言,又有什么武功能同它一般,杀人夺命、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龙门剑气已是惊艳世人,不过御气却及不上御剑来的直观而震撼,江湖上也有劈空掌之类隔空伤人的功夫,同御气有些相似,但是御剑术可真是类同于仙术一流,独此一份。
五大派惊骇之余,不由心中计较,云家的底蕴还真是深厚,若不是此次比斗,只怕无人知晓云家竟还掌握一门天下奇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