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川笑道:“多谢,如若今天过后,还能相逢,定履今日之约。”张元宗明白梁临川今日不会罢休,道:“好,在下也不为难梁兄,此外有一事相询,望告知。”梁临川道:“请讲,若知必定奉告。”
张元宗道:“在下有一位朋友被赤发鬼挟持,业已进入此地,意欲神兵,我那朋友乃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而赤发鬼是一赤发男子,梁兄可曾注意?”
梁临川目光一亮道:“确有其人,那位姑娘于阵法一道,钻研极深,想必是不愿让那人称心,未尽全力,暂时退走。”张元宗默然片刻,道:“多谢梁兄告知,在下急于寻那朋友,就此告辞。”
张元宗、莫忆、张水衣和四儿,转身离去,而子虚踌躇片刻,手晃“一挂破天”幡道:“老朽倒是不惧这天,不过小游的生死还是要顾及的,老朽当护小辈。”遂带着秦少游离去,而望江楼伙计板儿嗫嚅道:“老神仙……我跟你们回去。”遂也跟着两人。最后剩下青年男子等三人皆不想就此放弃,愿舍命一搏。
张元宗等七人同行,不待走远,突然后方雷声轰隆,震耳欲聋,惊动四野。众人往后望去,顿时心神惊扰,面带忧惧,这就是天阵的威力么。只见一道道炫目以极的霹雳,犹若银龙,从天而降,劈碎头顶竹涛,后方那片竹林顿时呜咽,惊恐的惨叫声凄厉传来,众人心中冒出一阵恶寒。
这种毁灭性的力量,真是举世无匹,势不可挡,闪电之下,一切皆为应劫之物,化为尘埃。众人皆知三才杀阵之天阵定是极为厉害,无人摄其锋,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惊天动地。深陷天阵,只遗绝望,身消命殒,转眼成空。
张元宗淡然道:“人有旦夕祸福,果真是各安天命。前辈,现下我们作何打算?”子虚沉吟片刻道:“三才杀阵之天地人三阵皆现,在场诸位保得全身,可见与那神兵有莫大的机缘,若是错过,岂不遗憾,这可是逆天而行啊。我等应当继续前行,取得神兵。”
众人顿时面色古怪地望着子虚,而本尊却一副神仙笑的模样,咋一见还真有道风仙骨之气。张元宗面色如常道:“但凭前辈安排。”子虚笑意荣荣道:“好说好说。”然后子虚领着众人原路返回,众人心有疑惑却也不好言明。
慢慢地众人明了,子虚竟是奔着地阵而去的,众人惊诧不已,这前辈到底作何打算。张元宗、莫忆一片淡然,张水衣左右瞅瞅,欲言又止,四儿和板儿安静的跟着,秦少游秦公子却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最后,众人来到地阵圆形空地边缘,子虚道:“到了,这里就是神兵藏身之处。”众人闻言望去,顿时惊诧不已,只见三十几丈的圆形阔地中央那一座石亭赫然存在,完整无缺,周围环绕的还是那些不知名的灌木花丛,不过却是残花败枝,一片狼藉,地上旧枝枯萎顿地,新枝还未褪去颜色,仿佛此处经历过不止一场大战,众人惊疑。
众人走近仔细打量,那亭中圆桌却是墨黑色,不知是何材质,桌上也没有那狭长的木盒。当众人看到圆桌上方的物什,顿时呼吸一紧,难道这就是那神兵?
只见石檐和桌面之间,临空悬浮着一块长约半尺、宽约三寸的铁牌,颜色暮沉,毫不起眼,与神兵之想差之千里,唯一让人觉得神异的是它可凌虚悬空,上面有繁复的线条。众人暗疑不定,这不又是陷阱吧,这是铁牌毫无出奇之处,难道是一把钥匙?
张张水衣突然叫道:“看,那里有人!”众人这才注意石亭后方不远处有一座宽大的竹舍,年头虽久,倒也精致。竹舍中门大开,只见屋内席地而坐一人,面前摆放一白玉棋盘,此人赫然是梁临川。
梁临川望向众人,缓缓叹道:“在下生来就守护此地,诸位竟能来到此处,难道纯钧真的想要出世不成?”张元宗带着众人绕过石亭,来到竹舍前,道:“梁兄,在下张元宗,我们又见面了。”
梁临川示意一笑,然沉重道:“神兵之说的确不是子虚乌有,诸位一定是想神兵出世叱咤江湖,方不埋没了它。然则诸位可知我为何要守护在此,不愿离开?”张元宗道:“我等愿洗耳恭听。”梁临川道:“古时有很多名剑,皆震铄古今,一剑在手,纵横江湖,举世无敌。我要说的是一把名为纯钧的剑。”
子虚闻言道:“相传纯钧剑是一把尊贵无双的剑,为古时铸剑宗师欧冶子所铸。欧冶子一生夺天地之造化,铸有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剑成之日,剑虹贯天,气冲牛斗,日月争耀,惊神泣鬼。难道此处神兵就是神剑纯钧。”
梁临川点头道:“正是此剑。”众人心中一震,没想到此处的神兵竟是古时惊动霄汉的神剑,要不是江湖中人不明就里,窃以为此处神兵不过是江湖谣言,只怕那些黑白两道的高手和隐匿不出的异人都无法安之若素了,势要踏平此地,流血漂橹。
梁临川接着道:“然而此剑却是凶邪之剑。”张水衣惊道:“纯钧剑不是历来被奉为正义之剑吗?怎么成为了凶邪之剑?”梁临川叹息道:“剑,不过是一种器,本就没有正邪之分,是非曲直皆不过是人心作祟,却为何要污蔑剑。”张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