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等人惊愕地看着旁边的美丽女子,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张水衣无视他们的惊愕神色,继续运功于手臂。诡异的是,那虚空中的纯钧灵魄竟然刹然而止,一团白色的光华颇具灵性,兀自来来回回在张水衣和苏未名之间飘动,好似在考虑哪一方才是自己的归宿。最终纯钧灵魄向张水衣飞来,闪电般没入她的眉心,消失不见。
惊变就清晰地发生在这一瞬间,苏未名等人一片愕然,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却出了岔子,而子虚等人也是诧异不已,张元宗则沉静不语,眼含忧色。纯钧灵魄一入张水衣眉心,就似蛟龙升天,鱼归大海,而张水衣只觉心神巨震,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在全身经脉中肆意冲撞,四肢百骸皆剧痛难忍,不由双眼一黑,昏迷过去,巫千雪见状急忙扶住欲倒的张水衣。
昏迷中的张水衣仍旧面露痛苦之色,纯钧灵魄似乎仍不消停,只见她浑身似乎有微弱的剑气透出,以肉身蕴藏纯钧灵魄的锋锐,岂是易事。巫千雪一接触张水衣的身子,身躯不由一颤,一阵阵恐怖的气息传来,她感受到来自纯钧灵魄的凌厉,却也只能竭力保持冷静,仔细查看情况。
张元宗神色一紧,虽一脸忧虑,却身影未动,盯着苏未名等人,而秦少游不管不顾慌忙跑上前去,着急叫道:“水衣怎么了?”巫千雪微微一把脉,沉声道:“剑灵入体,以人为器,水衣虽然合璧灵魄,但自身难以契合,灵魄横冲直闯,经络中气脉混乱,照此下去瞬间有命丧之厄。”
秦少游闻言,脸色一白,颤声道:“那水衣她……,巫姑娘求你救救她?”巫千雪道:“我一直当水衣是我妹子,自当尽力救治,不过此时只能暂时压住她的混乱的气脉,却难以根除病由,稍后再想办法吧。”说话间,巫千雪已开始施针,银针纤若毛发,在其手中却如筷箸,隔衣刺穴,分毫不差,针针沉稳迅捷,神乎其技。
转瞬间,巫千雪施针完毕,张水衣即时娇吟一声,呼出一口气,明眸睁开。张水衣一眼看到秦少游惊喜若狂的脸,若是深闺女子幽怨道:“我还是晕过去好了。”秦少游闻言尴尬脸红,不知所措,兀自搓着双掌,而张元宗神色也缓和过来。
恰在此时,苏未名收好纯钧残剑,冷声道:“没想到,你们竟有这等诡异手法,以人为器,果真是心狠手辣。”张元宗道:“若没有你等造成这样的形势,水衣也不至于牺牲至此。”张水衣咬牙虚弱道:“本姑娘就是不让你们这些魔教宵小得逞!”
苏未名哂笑道:“你虽得到了纯钧灵魄,但受伤如此,看来是没命保得住它。你我双方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魔教四人皆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这边人数虽多,但是张水衣伤重,梁临川昏迷,张元宗和子虚又不知有多少斤两,力缆狂澜者似乎都系在莫忆身上,看来情况着实不妙。
苏未名、赤发鬼、无相鬼、桑木公四位魔教高手,皆冷寂地向张元宗等人靠近,杀意不可遏制地向众人散发过来。苏未名手持长剑,眼中充满疯狂的魔性,赤发鬼面容阴冷,一双血迹未干的手冒出淡色火焰,无相鬼面无表情,双手蓄势待发地垂在身前,而桑木公不动声色地拈弓搭箭准备随时取人性命。
这四人,个个犹如地狱饿鬼,他们就是来啖嗜人命的。风起了,竹海犹如波涛,莫忆一人静立在前,面对四人仍旧稳如泰山,众人心中不由想到,这莫忆不知何来历,平常虽沉默寡言,却也是义薄云天之人。
“魔教妖人,休得猖狂!”蓦然间梁临川的声音在竹涛阵阵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