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木闻言脸色一僵,身后众人皆是哗然声起,张元宗如是言道倒像是消遣他们一般。顿时人群中一人讥讽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实在难得,既然名不副实,你应该澄清谣言,免得误导世人。”
张元宗轻笑道:“在下势单力薄,只怕难以及时消除谣言,要不求诸位施以援手,助在下一臂之力如何?”那人呆愣失语,张口呐呐,顿时恼怒不已。贺小绿先是露出古怪的神色,这时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又有一人鄙夷道:“你这种无赖行径,真让人不屑!”张元宗神色如常,温和道:“哦,这位仁兄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一个字,若是哼上一声,只怕他人会误会你看得起我,那岂不是冤枉之极。”那人一时语塞,气得浑身颤抖,又不好言语,憋屈得心中一阵鼓胀。
贺青木嘲弄道:“你卖弄口舌的功夫倒是厉害,不过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张元宗玩味道:“你错了,方才某位仁兄说得好,在下是有自知之明,天生不敢有一丝井底之蛙的愚蠢傲慢,当然偏安一隅久了,难免难免。”
众人几人听明白了他话中含沙射影,顿时勃然大怒,纷纷喝骂不止,眼见就要动手,贺青木眼中寒光左右一扫,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敢有轻举妄动。张元宗见他竟有这样的威势,众人唯命是从,只怕花未眠这个少掌门当得并不轻松。
只听贺青木冷斥道:“徒逞口舌之利,泼妇行径。”张元宗揶揄道:“贺兄寥寥几语就让在下疲于应付,当真是字字千金,其口舌之利无人能及,在下甘拜下风,若得闲暇,定要向贺兄好好请教。”此时,众人皆露出一副像是看见怪物一样的神色。
一旁的贺小绿更是惊奇地打量着着张元宗,虽与之接触并不多,可他在她的眼中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小姐心中的良配之选。没想到此时说起话来竟是这般的“无赖”,不过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还真有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
贺青木此时的脸色黑得就跟锅底一样,阴沉得可怕,一字一顿道:“我倒要瞧瞧你有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口无遮拦。”贺小绿即时冷喝道:“贺青木,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看我不告诉小姐。”
贺青木怒声道:“你心甘情愿一辈子当下人,我也无话可说。若你再碍手碍脚,别怪我顾不上你我的兄妹之情!”贺小绿脸色一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欲要破口大骂。忽然张元宗扶住她的双肩,那双手掌温柔干爽,眼眸中温暖纯净的光轻柔地包裹着她。不知为何,她胸中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湖平静若鉴。
张元宗温柔道:“相信我。”贺小绿并未亲眼见过他在武圣殿中的比斗,只是听过花未眠说他武功高绝,却并不清楚高到什么地步,但是贺青木武功之高她是再明白不过的,然而此时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没来由地信任面前的这个人。
身后的诸人纷纷叫嚷起来,喝骂、鄙夷不绝于耳。贺青木一马当先冷笑地望着貌似文弱的张元宗,他并不是愚笨之人,知道对面的男子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但是事关花未眠,心中自有一股硬气。
谁知青衣男子忽然难得地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抱怨道:“花小姐只怕等着急了。”言中之意,众人皆是听得明白,长剑出鞘之声纷纷响起,雪亮的剑光霍霍刺眼,呼吸之间,已到了大动干戈的地步。
贺青木,好似孤峰之上凛冽的寒风,天生带着一种冷硬自傲之气。他右手放于腰际,左手回缩袖中,一双森寒的目光宛如冰箭,冷冷道:“你们不许出手。”张元宗一脸的温煦毫光,心中了然贺青木自有他的傲气,同时也能预见下一刻将是如何防不胜防的光景,银针激射,星蛇剑出。
然后,他轻轻向前踏出一步,突然漫天的银针瀑射而来,其中更有奔游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银光,那是星蛇剑灵动的身影。此时,贺小绿既是愤怒又是担忧,而张元宗好似置身事外的闲客,只见他的衣袖忽地腾起挥洒而出,恍然间一阵风暴猝然而起。
无数道剑气铺天盖地扑射贺青木等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那种无孔不入的锋锐,那空气中撕心裂肺的翻涌,就这样横扫而来。刹那间,银针委顿,星蛇黯然,贺青木只觉面临生死大劫,自己是如此地不堪。其他人如是池鱼遭殃,同贺青木一般瘫软倒地,浑身刺痛难当,已无出手之力。
一招,轻描淡写的一招,十几个花家外姓弟子中的佼佼者,就这样简单地被击败在地,同时摔在泥尘里的还有他们的尊严。众人脸上皆是惊魂未定和自惭形秽交杂的神色,方才的讥嘲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直接响并痛到他们的心里。
贺青木羞愤欲死,自己的骄傲在这个人面前是如此的狂妄和浅薄,自己的有恃无恐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唯有自欺欺人地闭上双眼。时至此刻,他才清晰地认识到,武圣殿中能够连战朱浩昌、白魔、云峥的张元宗是多么的可怕,花未眠所钟情的是怎样一个卓绝的人。
张元宗走近贺青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淡淡道:“花小姐同我乃是君子之交,她今后若有什么难事,我就算不自量力也是要帮一帮的,你好自为之。”在淡淡的语气中,在淡淡的目光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