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宗实在疾如雷电,其余三老根本救援不及,眼见着朱老被击成重伤。张元宗身影一转,骤然出现在青老的近旁,一掌如天降陨石,势大力猛。青老一脸沉凝迎掌相击,对方狂涌的内息顿时将其击得吐血不止。
墨老和黄老业已纵身举掌挥来,内息震荡,猛烈的掌风呼啸而至。张元宗身躯微斜,挥掌将墨老击飞,转而收掌变为剑指,直直破开黄老的掌劲,一道剑气吞吐而出,透入黄老的掌心,紧接着黄老脸色一白,手臂无力垂落,被剑气伤了经脉,难再出掌。
转瞬之间,张元宗闲庭信步,轻而易举地将四老击败,三人重伤不起,一人伤了经脉。若不是张元宗见黄老较为通情达理,方才手下留情,不然也会同三老一般重伤难支,而其受伤的手臂其实月余便可复原。
周围的太一教弟子哗然之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何曾见过张元宗出手,此次初见当真不同凡响。四老在教中辈分极高,修为更是高绝,未曾想竟被张元宗轻描淡写地击得一败涂地,想起方才他揽着巫千雪进退间从容不迫,那份卓然不群的风姿令人折服。
张元宗不再理会诸人,同巫千雪继续前行,一时间竟无一人胆敢阻拦,黄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焦急道:“天师大人,你万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巫千雪回首幽秘一笑,并不言语,眼中坚决之意宛如实质,然后义无反顾同张元宗前行。
虽然张元宗大展神威,震慑诸人,但是太一教桀骜不驯之辈颇多,须臾间就有人迫不及待出手。突然间右方一柄阴寒的剑斜窜袭来,如是毒蛇吐信一般阴险尖酸,剑芒伸缩不定,隐隐有锐响传出,显然出手者在剑上的造诣不凡。
就在前后之间,左侧一道猛烈的刀气自上而下劈斩而来,雪刀亮如白银,势如星落,森寒之气扑面而来,其凌厉可见一斑。一刀一剑,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夹击而至,众人的心弦顿时绷紧。
张元宗洒然一笑,怡然自得地探出右手,伸进剑芒之中,食指与中指戛然夹住剑锋,然后轻轻一转,锵的一声长剑被折断,出剑者内息顿时被击散,胸口好似被长剑生生划开。张元宗不予理会,手中的剑尖陡然激射出去,当场将逼近的雪刀击为两段,施刀者轰然摔倒远处,如遭雷击再也爬不起来。
待走出演武场,短短的一截路程,刀枪剑戟,拳掌指爪,尽皆是江湖一流高手,不得不承认,太一教高手如过江之鲫并非妄言。张元宗青衫俊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直都以单掌迎敌,竟似颇为轻松自在。
忽然张元宗微微一顿,望着不远处白玉牌楼下静候的两道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中年剑客,如是镜里镜外,眼神、神情、身形、气息如出一辙。左边一人左手握剑,右边一人右手握剑,如若同时出剑,那么双剑几乎没有间隙。
巫千雪微微皱眉道:“他们一人叫陈玄同,一人叫陈玄重,是一对孪生兄弟,无人能够分清彼此。他俩素来形影不离浑似一人,合为八大长老之一。你要当心,他们出剑的速度是最可怕的地方,快得匪夷所思,可谓当世第一快剑。”
她恋慕张元宗手心的温暖,但此刻不是儿戏,她毅然将手抽出。张元宗回之以温柔的笑,然后一个人走到前方停住,气华清扬,光风霁月,一颗剑心明净通透。陈氏兄弟皆是一脸沉寂,安静地盯着张元宗,四目之中没有半分的涟漪,平静地就像半夜清冷的孤月。
对于这样的剑客而言,无论敌人是一派宗师,还是不入流的庄稼把式,他们皆会以一样的心境,一样不遗余力地出剑,在他们的眼中没有生与死,没有胜与负,唯有出剑再出剑,这种剑客毋庸置疑是可怕的。
三道身影乍然逼近,准确来说在众人眼中只有两道身影,陈氏兄弟几乎融为一人,只看到一道身影快如流矢,一张面孔沉寂如水。张元宗惊异地看见陈氏长老以一种奇特的身法表现出世人难以企及的默契,他们甚至比一个人还要如一。
他们的剑契合地交错在一起,快得如同六翅蛊一般,几乎看不到剑的影子。其实陈氏兄弟的身法并非快到极致,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剑仿佛凭空消失了。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快剑,追求其它的速度业已没有了意义。
以张元宗的剑道修为,也只是模糊地看到剑的残影,他不由慨叹在这样的快剑面前,其他的剑客岂不如蜗牛一般。他不由凝神静气,抱元守一,剑气如闪电一般,同那道残影追逐起来,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那道残影是两把夺命的剑。
剑吟之声清越而短促,瞬时身影乍然分离,这一切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周遭众人根本不知他们交手已高达四十八招。张元宗虽然是陈氏兄弟剑下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人,但是他们依旧面无表情,剑道之心稳如磐石。
张元宗如南山隐士,淡如菊月,但是他的心却充满了惊异。龙门剑气本身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气与物相比,受到阻力和重力的影响极低,可以达到极致的速度,但是陈氏兄弟驭使长剑竟能与之旗鼓相当,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很难再出现第二例,因为陈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