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鼎肯定道:“不错,她所修功法的确不同,功力只要不散,她便一直是妙龄少女的模样。”二八芳华的容貌下是老妪的灵魂,犹如画皮鬼一流,张元宗按下心中腻烦,问道:“楚寒心和陈清玄又是什么身份?”
简文鼎答道:“楚寒心是震部剑道高手,照你所说的情形,只怕已是震部长老,得鬼魔之号。陈清玄之名,我闻所未闻,想必是我离开后出生的小辈,不过他既然拥有吞灵蛊,多半已是兑部长老,得妖魔之号。”
张元宗心中不可谓不震动,他不仅已同蓬莱有过交手,而且遇到的还是蓬莱的长老。蓬莱十大长老之四业已现身,还不知有多少蓬莱人潜入中土,很显然他们已然开始着手布设万象搜灵阵。
夜晚时分的天空,璀璨的北斗七星,明月旁渐渐凝实的虚影都让张元宗忧虑不已,愈发觉得此事迫在眉睫。他虽然总是一副淡泊宁静的模样,万事不滞于心,但是他维系苍生的心怎么也无法置身事外。
简文鼎又忍不住叹道:“蓬莱这些年看来是天才辈出,照你所说,那陈清玄年纪尚浅,若不是蛊术力压部众,只怕也不能身居长老之位。如今他身兼阴阳双蛊,已然成为蓬莱历来用蛊第一人。”
张元宗闻言心中一沉,当时妹妹张水衣受纯钧灵魄所侵,入了魔道,他不得不入万蛊山寻找一线生机。在聚灵洞时,他们一行人曾助陈清玄获得吞灵之阳蛊,虽是权宜行事,但是此时看来却是一件祸事。此事也由不得他去后悔,若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纷繁的思绪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张元宗疑惑道:“蓬莱八部以八卦为名,而太一教八脉之名含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正是暗合八卦。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蓬莱和太一教有什么关联?”
简文鼎沉眉迟疑道:“这……,我到未曾听过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不过有些事不是我有资格知晓的。”若太一教是蓬莱在中土建立的势力,那么对江湖来说只能是一个噩耗,可那个清绝无妨的白魔会是蓬莱中人吗?
张元宗无暇多想,亟需弄明白最关键的问题,道:“这万象搜灵阵到底是怎样的阵法?”简文鼎斟酌道:“山岳并非只是堆积的土石,同人身藏气一般,山岳也蕴养气脉,世人多称龙脉,而山岳之间靠龙脉相连,形成一个整体,这万象搜灵阵便是以龙脉为阵基。”
他继续道:“创造此阵的先祖可谓胸怀广阔,包罗万象,竟将天地玩弄于股掌之间。中土实在辽阔,他便择了昆仑、天山、峨眉、九幽、灵鹫、黄山、武夷设立祭台,进行血祭,与北斗七星相呼应,以双月为阵眼,布设天地大阵。”
蓬莱甘愿蛰伏千年,为的就是等待双月临空,七星耀日,这是天时。张元宗凝重道:“岂不是整个中土都是一个阵法?”简文鼎点头道:“不错,阵法一旦布成,天时和地利结合,阵法运转,山崩地裂,整个中土都会颠覆。”张元宗心中发寒,这是怎样匪夷所思的力量!
他又问道:“这血祭又是怎么回事?”简文鼎解释道:“这七座山岳横贯整个中土,但是彼此相距甚远,龙脉连接微弱。先祖自创秘法,以特定男女之血,使得阳盛之力和阴怨之力相结合,然后注入山岳龙脉,激发龙气,增强联结,让七座山岳融为一体,其势增至极盛,与天象相合,阵法便成了。”
张元宗疑虑道:“山岳广阔,布设祭台岂不容易的很?我们如何能够防范?”简文鼎摆手道:“并非如此简单,祭台必须布设在风水穴心聚气的真点,方能将阴阳之力注入龙脉,而这穴心亦称龙穴,通常一座山岳只有一处。”
张元宗脸色稍霁,若寻到这七处龙穴,善加防范,或能解除灾厄。简文鼎察觉他的心思,叹息道:“山岳山势纵横,龙脉有很多,真假龙穴混杂,要寻得真龙、真穴实属不易,而且龙穴并非固定,会随着时间移动。这寻龙定穴不是一般的风水师能够办到的,当世我只知蓬莱有此能人。”
寻龙定穴,张元宗也曾读过相关记载,多是皮毛,不知个中三昧。以昆仑为例,绵绵上千里,山峦起伏,走势各异,要在其中找到龙穴,无疑是大海捞针。古人说:三年寻龙,十年定穴。若非具有真本事的人,只怕用上百年也不能点中龙穴。
张元宗心中计较一番,遂又道:“关于那血祭之人,可有什么特定的条件?”简文鼎答道:“其实就一句话:天意所归。具体说来,血祭的男女皆是独一无二的,男子才智卓绝,身负阳盛之力,女子经历佛家七苦,身具阴怨之力,坤部长老境魔会卜算出具体的人选。”
张元宗随即把那日崂山上楚寒心之语道出,简文鼎脸色一白,道:“你们中有四人是血祭的人选,你只怕也不能幸免。”他忽然恨声道:“张听柏,你好狠的心,竟然把你的侄儿也算计其中!”
简文鼎说起张素琼的往事,隐瞒了与张元宗相关之人的名号,此时忽然听到“张听柏”三字,张元宗猜测此人便是自己的舅舅。他刻意不去深究,另道:“蓬莱的占卜之术当真如此厉害?”简文鼎有些颓然道:“蓬莱的卜算之术,神妙无比,几乎掌握天机。”
张元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