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将两人扔在一起,出手封了他们的经脉,以防自断经脉而死。他直奔主题道:“张元宗在哪?”风哥和芸儿顿时怔在当场,渐渐回过味来,原来他们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是落入了对方陷阱之中。
风哥露出不屑的神情,而是对着芸儿道:“别怕,有我陪着你共赴黄泉。”芸儿闻言坚定点头,然后两人夷然不惧地望着苏航等人,神情淡淡,看来是存了必死之心。沈睿含笑道:“你们似乎还没不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死哪有那么容易。我见两位伉俪情深,事情就好办了。”
他特意加重“伉俪情深”四字的语气,听得两人毛骨悚然。顾惊仙最先明白沈睿的意思,而且她也不指望师弟师妹来做这个恶人。她走近俯视两人,眼眸中没一点温度,思索道:“应该从谁入手呢?”两人被那冷血的眸子盯上,从头到脚,遍体发凉。
沈睿望着顾惊仙冷冷淡淡的气质,忍不住地怦然心动,于是献策道:“男子比女子更容易忍受痛楚,若是显得不够凄惨,如何让人打开心扉。还是选择芸儿姑娘吧,这位大哥铁汉柔情,定是受不了娇妻受苦。”
两人闻言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惨白似鬼,惊恐地盯着白衣翩翩的公子,好似看着一条毒蛇,一个魔鬼。芸儿咬牙道:“我们死都不会说,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沈睿淡笑道:“那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让她死了。”
顾惊仙深以为然,一脚将芸儿踢到半丈外,风哥双眼血红,喘着粗气,恨不得吃了所有人。顾惊仙无情地看着芸儿,一脚踩住她的右手,青丝剑从指间飞出,荡向她的手掌。陡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山野响起,听起来极是瘆人。
一根手指脱离芸儿的手掌,鲜血喷溅,这是十指连心之痛,她根本就忍不住痛叫起来。风哥竭力挣扎着想要向芸儿爬去,但是他实在伤得太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炮制而无能为力,他满心的不是恨意就是悔意。
“师兄!”秋水音一把抓住苏航的手臂,脸颊浮上惧色,低头不忍去看。苏航也是皱眉不语,轻轻拍着师妹的肩膀,师姐的手段的确残忍了些,跟邪魔外道殊无分别,可他们是蓬莱的人,不如此又如何得到张元宗的消息。
几滴鲜血飞溅到风哥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残酷事实,顾惊仙不紧不慢地一一切了芸儿右手的五根手指。风哥面容扭曲狰狞,芸儿撕心裂肺的叫声此起彼伏,一声一声撞进他的心里。
沈睿却是别样的心思,他此刻只觉顾惊仙美得惊心动魄,为她身上独特的气质深深着迷。她的心狠手辣,不是因为没有善心,而是不需要妇人之仁,她的冷若冰霜,不是因为情绪低落,而是不需要笑对人生。她就是这样一个理性的、倔强的、我行我素的女子。
秋水音早已受不了这种严酷的场景,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苏航虽然有些迟疑还是将她揽入怀中,给她安慰。他自小受的是名门的熏陶,虽然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沉浮,心志不再单纯,但是和师姐的冷酷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顾惊仙并不给风哥喘息的时间,也不主动去逼问他,而是直接放开了芸儿的右臂,一脚踩向了她的左臂,青丝剑毫不犹豫地飞下。芸儿痛得蜷缩在一起,浑身抽搐,一个劲儿想要抽回左手,但是顾惊仙岂会让她如愿。
风哥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两手抓进身下的硬土,十指血流如注。无可阻止的是,芸儿转瞬间又被切掉了四根手指,她歇斯底里地嘶叫,冷汗滚如豆大,衣衫凌乱,面容丑陋。顾惊仙忽然一顿,自言自语道:“只有一根手指了,那就一截一截的切吧。”
这时连苏航都脸色发白,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确实不是他这种正道公子所能接受的。沈睿恰恰相反,闻言几乎要拍案叫绝,内心激动地一塌糊涂,顾惊仙与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崂山,他在崂山……”风哥嘶哑的声音在风中飘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