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肃早上七点就走了,我十一点才爬起来。
大概是以前当老师当惯了,看见迟到也惊慌不起来,慢吞吞吃了早餐(?),坐公交去上班,太阳很好。工厂里进门有很长一段花坛,竟然种了不少三色堇,都开着漂亮的花,欣欣向荣。
我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吃中饭的时候。
有人招呼我去食堂,我说我不饿,
事实上,我这个决定做错了。
因为不到十分钟,李祝融就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说在食堂。
他说:“几楼?”
“二楼。”
“食堂没有二楼。”
我作惊讶状:“一层楼装得下那么多人?”
“别给我转移话题,三分钟到门口来,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去。”
“你还有两分半钟。”
“神经病。”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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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之后,我已经坐在了附近某栋建筑的天台上。
我看见李祝融的车开过来,停在办公室楼正门口。他平日威严太过,有员工吃完饭回来,认识这是他的车,远远地绕着路从后门进去。
我连电话都关机了。
我看见他从办公楼里出来,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我坐了下来,靠在墙上,开始看我从办公室带出来的文件。
天气太好,看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决定把外套铺在地上,睡上一觉。
我以前睡觉很浅,这几个月,越来越难吵醒了,等我感觉到摇晃的时候,已经是被扔在某张柔软的床上。
周围是地道的欧式装潢,窗帘是墨蓝色天鹅绒。这地方太熟悉。
那件事已经过去半年,我仍然心有余悸。这房子里死过不止一条人命,我不知道他竟然还会住在这里。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怠
北京的人,叫他儿子小阎王,他自然是阎王爷,百鬼辟易,水火不侵,别人弄脏了他的房子,他弄干净之后,该怎么住还怎么住,完全不放在眼里。
房间里开着灯,看不到外面,我翻了个身,想爬起来。
“别动……”李祝融按住我:“想喝水?”
“几点了?”
“还早。”说完,他伸手又按住想要起身的我,皱着眉道:“七点四十五。”
我肩膀被按住,挣扎着去够放在被子上的衣服,他用一只手轻松按着我,让我动弹不得。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两人都一言不发,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地较力,我挣扎出一身汗,听见他闷笑,忍无可忍吼他:“放开我!我要回家!”
“你家就在这,你还想回哪里?”
我没法和疯子讲道理,咬着牙挣扎,他大概怕我急得岔了气,终于放开手。我迅速抓过衣服,装作要穿,趁他不注意,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哪来这么快的速度,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我手腕,像擒拿一样,把我摔回了床上。
“混蛋!”我被摔得人都是晕的,大骂着挣扎,他明明一只手压得住,还借机翻到了床上来。
“你再说一遍!”他一手撑在我脸旁边,眼神危险地俯视我。
“……”
“怎么不骂了?”他继续维持俯视姿势。
我傻啊?这种惯用的招数我会不清楚?十年前之所以顺着程序走,是给你借口往下做。现在我压根不想和你有一丝牵扯,还陪着你玩这种桥段?这招数连我教的那群女学生都骗不了了好吗?
这世上每个人都各有专长,有人是情圣,比如说郑野狐,有人是天生的领导者,比如说李祝融。但是他偏偏以为他自己是个情圣,所以他什么错都没有。他不知道,就算再爱的人,都需要互相妥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自由才是硬道理。
所谓自由,就是没人能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因为自由,才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有选择的余地,你才有机会和别人讨价还价。不然,你几时见过伊拉克能和美国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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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规了。”我告诉他:“蒙肃一天不输,你就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因为郑野狐才进你的公司,不是因为蒙肃没有跟紧,如果你再趁机骚扰我,我就回n城了。”
“骚扰?”他抓不住重点地冷笑。
“法律上没有针对男人的qiáng_jiān罪,所以是骚扰。”我平静和他解释。
这些话显然刺到了他,他倨傲地冷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那你就向我证明,我高估自己了。”我说:“松手,让我回去。”
他沉默地看着我。
“我在这里,既不能提高你公司业绩,又不能让你身心愉悦。你这么理智,从不妥协,快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