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勾过他脖子,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听说高一进来了个大美女,来来,跟哥哥一起看看。”
张杠杠不屑道:“大美女怎么了,肯定没柔柔好看。”
齐飞:“得了吧,你家柔柔谁知道是牛还是猪,就你以为是天仙。”
张杠杠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他家柔柔,压根不在乎齐飞嘴臭:“那你找到没啊,那个美女。”
齐飞叹了口气,唏嘘道:“以前季老大随便往那一站哪个美女不主动靠过来……”
张杠杠不置可否,他眼尖的看到谢孟抱着书正准备上楼,马上喊道:“谢孟!”
男生抬起头,走在他身边的季钦扬也跟着停了下来。
“老大!”齐飞故意大声道:“我们下午去打球啊!”
季钦扬没回答,他转头问谢孟:“你去吗?”
谢孟点了点头,笑着道:“好久没一起玩了。”
高二的学业压力渐渐开始重了起来,很多学生开始有针对性的进行补课,打好下学期分文理科的基础。
季钦扬和谢孟并不谈此类话题,也不知是无所谓还是潜意识避开。
倒是齐飞在语文课上私下提过一次:“我今天听弥勒佛说,谢孟要去参加奥术竞赛,过几天出去和别的学校一起补习。”
季钦扬动了动眉,他不说话,左耳带着耳塞,握着笔写东西,语文老师在分析古诗词,季钦扬的卷子仍是范本。
齐飞偷偷瞄了他一眼:“你是肯定文科的吧?”
季钦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的目光落在前排的谢孟身上,男生的发尾又有些长了,低着头,露出弧度漂亮的脖颈。
“张杠杠想考传媒,也定了文科。”齐飞轻声道:“卓小远我问了,学医的话,确定是理了。”
季钦扬的笔没水了,他用力点了几下,不怎么耐烦的扔到了课桌里。
齐飞叹了口气:“你别这样,就算分班了又不是就不见了,平时还能一起玩嘛。”
季钦扬一言不发,干脆两只耳朵都塞了耳塞,他看到谢孟回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轻微的碰了碰。
季钦扬先移开了目光。
“?”谢孟看向齐飞,后者无辜的耸了耸肩。
奥术竞赛的事情谢孟并没有拒绝,他找了个时机和张杠杠说了。
“不知道柔柔会不会去啊。”张杠杠憧憬道。
谢孟:“如果是国际班的就应该会去。”说完,他便看到季钦扬正巧从前门进来。
“季钦扬。”谢孟招了招手。
季钦扬懒洋洋的瞟了他一眼,故意拿下耳机线问了一句:“你叫我?”
谢孟哭笑不得:“是啊,我叫你。”
季钦扬撇了撇嘴,慢吞吞的走过来。
“今天要不要来我家?”谢孟好脾气的笑了笑:“我有东西要给你。”
张杠杠听了立马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都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谢孟刚想说下次,就听见季钦扬突然道。
“好啊。”他看了谢孟一眼:“一起去好了。”
相比于张杠杠的兴奋,谢孟和季钦扬在路上就显得沉默许多,季钦扬撑着头专心致志的听曲子,偶尔随着乐感打几个节拍,谢孟看了他几次都被无视掉了。
张杠杠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凑在谢孟耳边轻声道:“你和季一美吵架了?”
谢孟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张杠杠一副我明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快点和好啦,我等下给你们制造独处机会啊。”
谢孟:“……”
显然张杠杠完全忘了所谓的独处机会早就被他给破坏掉了……
张秀娟下午要去老年大学学国画,冰箱里有泡好的水果茶和绿豆汤,谢孟招呼张杠杠和季钦扬进屋,自己一个人去厨房拿杯子。
老式的洋房外头半边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客厅很暗,穿堂风带着院子里泥土的湿气,谢孟的家里拾掇的干净整齐,墙上挂着两张黑白遗像,底下的案台摆着水果和香炉。
“那是我父母。”大概是怕尴尬,谢孟主动解释道,他端了茶点出来,被季钦扬主动接手了过去。
“我来。”季钦扬淡淡道。
谢孟愣了愣,随即笑着道:“谢谢。”
三个人在客厅中央的八仙桌边坐下,张杠杠看着遗像,忍不住问道:“伯父伯母……是出了什么事?”
谢孟点燃了线香插进香炉里:“我父母是最早的一批自由记者,我6岁的时候他们去了巴以那边……是在战争中牺牲的。”他看向张杠杠:“你不是喜欢拍照吗?我房间里有很多我父母拍的照片,要不要看?”
张杠杠当然想看,他又不好意思麻烦谢孟,忙说:“你坐着你坐着,我自己去拿。”
谢孟告诉了地方便由着张杠杠翻去,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季钦扬两人。
线香的味道渐渐飘满了整个屋子,季钦扬喝了口茶,专注的看着谢孟的脸。
“……我脸上有东西?”谢孟不解的用手背蹭了蹭面颊,并没有摸到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