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将顾纯情的头小心放置在枕头上,权泽曜暗暗松了一口气。
注视着顾纯情清秀的小脸,他的视线一秒也无法再移开。
这女人,今天上午明明还要去为昨天拍的广告配音,却一直在照顾他,自己都没怎么睡。
说到底,顾纯情还是把他看得很重要。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向顾纯情的脸。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顾纯情的脸颊时,顾纯情身子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冷。
他当即把被子拉起来盖在顾纯情的身上,偶然一抬眸,他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相框上。
那相框中是顾纯情穿着白色婚纱的照片,照片中的顾纯情墨发垂在双肩,一席雪白的拖地长纱,美的不像凡物。
他记得,这张照片是三个月前的一天拍摄的。
那天,原本是他和顾纯情去拍婚纱照的日子,但他没出现。
顾纯情一直以为自己被放了鸽子,事实上他去了,他只是没有下车,没有走进婚纱店。
他一直坐在车内,隔着车窗望着在婚纱店内挑选婚纱的顾纯情。
对他来说,那个时候的顾纯情实在有些陌生,即便他知道顾纯情就是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小胖子,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走到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面前,去跟女人一起拍结婚的婚纱照。
现在想来,他对顾纯情的态度似乎有点过分了。
他不在国内的几年时间,顾纯情应该很辛苦。
不管顾纯情瘦身和整容是不是为了他,这个过程顾纯情有多痛苦,是他根本就无法切身体会的。
他欠顾纯情的,岂止是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有一套婚纱照,一次蜜月旅行,以及一句抱歉。
这样想着,他的心微微揪紧,视线又缓缓移回到顾纯情清秀的脸上。
顾纯情睡得很香甜,小嘴微微嘟着,那樱红的唇瓣性-感撩-人,看得他不由咽了咽嗓子。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想要吻住那双唇,脑海中却是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幕有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似乎是昨天晚上,他睡着的时候,顾纯情偷偷吻了他。
他甚至不确定那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他的梦境。
他愣了几秒,将脑中的杂念完全抛开后,想继续完成刚刚没有完成的动作,竟发现顾纯情原本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
她的神情有些疲惫,但看清楚贴在自己眼前的人是他时,她还是因为过于震惊,而瞪大了眼睛。
“你……你要干什么?”她紧张得结巴起来。
“我能干什么。”
权泽曜故作镇定,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
他不想让顾纯情误会自己刚刚是想吻她,于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睡着了。”
“所以?”
“所以,我就近距离地确认了一下。”
“……”
顾纯情愣愣地看着权泽曜,大脑还处于迷糊的状态。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醒来时的情况,分明是权泽曜的脸凑过来,一副要吻她的样子。
如果不是权泽曜做出那样的举动,她怎么可能会瞬间慌了神。
想到这里,她脸颊一热。
“那个,你刚刚是不是……”
“是什么是?醒了就起床。”权泽曜直接下了床,丢给她一句不耐烦的话,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顾纯情坐在床上,直到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急促的流水声,大脑才彻底回了神。
或许,真是她误会了什么。
不多时,水声止了。
权泽曜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他用毛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衣帽间方向走。
顾纯情立刻跳下床,一路小跑着冲到他面前,把他给拦了下来。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头发有些凌乱的顾纯情,权泽曜略微一震。
“你干……”
话还没说完,顾纯情就踮起脚,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好像……不烧了。”顾纯情喃喃地说。
不等他反应,她又说:“虽然烧退了,但你刚刚好一点就洗澡,有可能病情会严重……”
“那你怎么不早说?”他抢话道。
顾纯情愣住。
他微扬唇角,将手里的毛巾往呆萌的顾纯情脑袋上一蒙,直接绕过顾纯情进了衣帽间。
顾纯情扯下脑袋上的毛巾时,权泽曜的声音恰好从衣帽间里传出来:“你应该早点提醒,而不是等我洗完澡才提醒。”
“我只是……”顾纯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当时还没有从权泽曜想要吻她的假象中缓过神来,所以一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卫生间里已经传出流水声了。
她总不能在权泽曜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冲进去……
“只是什么?”权泽曜从衣帽间突然探出头,吓了顾纯情一跳。
顾纯情紧张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看着权泽曜,一时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才好。
不过,权泽曜今天的精神状况看上去非常不错,脸色好了一些,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完全不像个发高烧烧了一夜的病人。
权泽曜看了她几眼,没等到她的回应,旋即收回视线,开始在衣帽间的衣橱中挑选衬衣、领带,以及西装。
顾纯情忍不住岔开话题,问了句:“你这是打算去公司?”
“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