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兰走后,沈林唐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但他的眼眸,却亮起仇恨的光芒。
对于沈林唐那里发生的事情,沈画一无所知,一身轻松的回了东宫后,就看到沈睿已经沐浴完,正在擦拭头发,沈画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开始替他擦,动作熟稔。
打小这个熊孩子就不愿别的人接近他,宁愿浑身湿着,也不愿宫女碰触一下,除了沈画。
沈画有时候都觉得无奈,你说这毛病怎么改,万一把未来的媳妇也排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沈画还是觉得很满意的,把小狼崽子驯服了,让他心中只有自己,这种事做梦也会笑出来。
只是唯一让沈画揪心的地方,就是李姝月的病情。
秋意渐浓,落了几场雨后,更是冷得渗人,李姝月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迅速衰败了下去,嘴唇惨白,身子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只有一双眼睛,还些微透着明亮。
不过李姝月很看得开,笑着对沈画说,她已经活的够本,没什么遗憾了。
沈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莞贵人遣了人来,说她去跟阮后请安时要了一匹布料,说她闲着无聊想自己亲做几套衣服。
然后这布料,被人用药熏了,她身边懂医理的宫女说,若是时常接触这批布,会造成胎儿畸形,最后难产,极有可能,会母子俱亡。
莞贵人附上一张接触过这批布的人的名字,怀疑皇后那里有沈林唐的人,提醒沈画细细查探,并询问对策。
这几年,宫里头人来人走,他跟沈林唐相互间都安排了自己人进去,虽然沈画对每个进他这里还有阮后那里的人都刨根问底,究察了一番,但是总是难免疏漏。
不过这次暴露了倒好,省得以后还会有什么动作,让他防不胜防。
沈画自从跟阮云益说开了之后,阮云益就将手上培养死士的地方给了沈画,沈画经营的不错,新纳了些人,如今俱都成长起来,使沈画行事,更是方便许多。
沈画一一排查之后,将最有嫌疑的一名宫女挑出来,跟阮后知会一声,就让最擅长审讯的莫七暗自审讯。
果然是她。沈画问清她为何背叛后,发现原是她家里人被沈林唐威胁,不得不这样做,沈画答应解救她的家人,但要求她必须说出实情。
接着又让莞贵人称自己身体不适,可以请太医过来,并嘱咐她装作完全不知情,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于是莞贵人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突感身子不适,险些跌坐在地,太后连忙请了太医来瞧,太医先是没有诊断出来,又来了医正诊断后才道是平日接触了可使人堕胎的药物,并说了后果。
骇的太后连忙派人去查,并让人通知了安庆帝。
安庆帝对莞贵人还是十分宠爱的,闻讯后,立刻赶了来,将她抱坐在一边安抚,羡煞了无数后宫莺燕。
莞贵人小鸟依人的窝在安庆帝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臣妾自入宫后,从来不曾得罪过谁,行事也不曾有过差池,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狠毒,竟要害我腹中孩儿。”
“爱妃莫哭,此事朕自会给你个公道。”
太后见状,道:“后宫一向平和,多年来不曾出过这等腌臜事。皇帝,若是查出是何人所为,定要重重惩处,以免后宫不宁。”
“母后放心,朕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