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预定的《美色》寄了出去,五天后,陆续反馈回来的信息几乎要将楚阑的微博湮灭,更难得的是一致的好评,拿到《美色》的人无不被里面美到不可思议的照片以及动人的解说文字给折服了。
印发出去的一万本的《美色》如同投下了一万颗炸弹,在杂志界、在摄影界轰出一bō_bō的惊涛骇浪,《美色》的订阅数量几乎是呈现几何级增长的,楚阑工作室的印刷机一刻也不停,日以继日地加印,到最后,已经超过了五百万本的印刷量。
楚阑的名字也迅速在摄影界传了开来,而英俊的外表,颀长高挑的身材,以及坚持锻炼练成的八块腹肌,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也让才二十出头的楚阑一夜之间收获了大批的迷妹,微博上的人气有如坐火箭一般飙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飙到一千万,摄影界一颗耀眼的新星就此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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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十二月寒冬,挪威。
挪威,一个四季皆美景的国度;而北极,一个让人心潮澎湃的地方。
北极圈内的挪威因恰处在北极光最佳观测带而更添了几分神秘。墨西哥暖流极大地温润了北挪威沿岸,使得这里的北极完全没有人们想象中的严酷。
楚阑和【萌妹子】入住的是一家冰雪酒店,这座晶莹剔透、透心凉的酒店于每年的12月20日开业,到次年的4月20日结束。整个酒店共有二十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雪雕和冰雕造型。
从获得这个神奇摄影系统的青睐,到如今,一转眼都三年多了。
楚阑只穿了一套修身的毛衣毛裤,因为里面穿着他的冰蝉衣,所以不必像在挪威的其他人一样需要用厚厚的衣服从脚底武装到牙齿,在一群穿得臃肿的人中,楚阑简直是鹤立鸡群,风度翩然。
三年的时光,楚阑和他的金主【萌妹子】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全球。
在澳大利亚的无人区,见到了无人打扰的绝美风光;
在墨尔本坐着热气球,飞到万里的高空,看着底下广阔无垠、人迹罕至的胜景;
在新西兰,探访了霍比特人的故乡——霍比屯,电影《指环王》和《霍比特人》中尔的外景地。
山坡上的袋底洞,缠满鲜花的伏牛花篱,湖畔的磨坊,以及雄踞湖畔的双孔拱桥和宴会树。
悠悠的碧绿,宁静祥和,好一个清灵的世界!
在佩拉杰群岛,海水透明得让身处其中的船宛如漂浮在蓝天之上;
在阿尔卑斯碧蓝的山脉,世界的后花园,美得有如童话一般不真实;
到智利,看初融的冰川;
去迪拜的帆船酒店俯瞰沙漠中的繁华都市;
在伊犁看翠绿连绵起伏的梯田;
而班赛岛水晶般的海浪,还历历在目,那阵阵银铃一般悦耳的涛声仿佛仍在耳边;
旭日照射下的艾尔斯岩如同火一般鲜红明艳,发出耀眼的光芒;
蓝色的多瑙河,静静地讲述着欧洲的优雅与浪漫,以及那位天才音乐家翩然的灵感,和那曲流流淌不息的不朽乐章;
当然也到了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看着静静地耸立在塞纳河边的巴黎圣母院,细数着那宽厚巨大的石墙传递着历史的积淀;
也曾到圣诞老人的故乡——拉普兰,坐在雪地里,等着那头名叫鲁道夫的麋鹿拉着雪橇经过;
在佛蒙特森林,终于见识到了何为金色的季节。奥斯卡金奖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在失去珍妮后一阵疯跑,从麦浪翻滚的原野,跑到一个红叶灿烂的小镇,这个经典的红叶镜头,就是在佛蒙特。每逢秋季,那一片最浓烈的红色,除了佛蒙特,世界上再没有哪一个地方,可以连秋天都这般的轰轰烈烈了。?
还去了埃及,那数千年屹立在茫茫黄沙中的金字塔,它们就像刺向青天的太阳光芒,恐怖的咒语神秘的猜测,令人惊异的考古发现,以及人们对它执着的向往与痴迷;
当然还去了原始而彪悍的非洲,那里的贫穷,那里的疾病,以及那里充满生命张力的勃勃生机,都让人震撼。而世界著名的“沙漠之王”撒哈拉,又毫不吝啬地呈现着大自然另一番苍凉雄浑之美,极致的美。
而在战乱不已的中东地区,更是让楚阑从里到外都震慑了一通,一路驱车,而一路所见都是断壁残垣,坍塌的房屋,被夷为平地的机场,寸草不生的钢筋水泥的坟墓,处处是荒凉不堪的废墟,文明在战火中湮灭,流离失所的人们不惜耗费所有的积蓄,冒着沉入海底的危险,一次又一次地偷渡到异国他乡,只为了那里的和平。
也只要到了中东,楚阑才知道【萌妹子】一直要求他锻炼的原因,在战火纷乱中,楚阑有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有一次,所住酒店附近的一间平民房屋被流弹击中,那家人全部死于非命,只有一早出去买菜的妈妈侥幸生还,但这样的生该有多大的痛苦啊。
楚阑隔着围观的众人,看着那个趴在倒塌的瓦砾上哭得昏天黑地、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出门前,一家人还其乐融融;再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阴阳相隔。这样的打击,谁能承受得了?
楚阑也被这眨眼间的生死之变给震了,在那一瞬间,除了深深地同情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之外,除了同情也爱莫能助之外,楚阑也深刻地体悟到:只有在和平的年代,才有梦想可言,而在战乱的时代,连最基本的生命都保障不了,不知道下一刻还能不能睁眼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