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居然、胆敢、伤了他的人!
渐渐分离出来的念头让他不能呼吸,他想尖叫、想大吼、想找到那个混蛋直接将他撕成碎片!
这个人是他的!
别人连碰也不能碰一下,更别提伤他!
牧夜听到声音转过来,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个如同往常的微笑:“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长高了,快和自己一样高了,原先那纤细的骨头架子也渐渐长开了。
不过还是瘦,让他心疼。
总有个宽慰的,就是他结实了不少,不是以前剪影一样的人儿了。
牧夜满意的点点头:“他们把你照顾的不错,我听他们说,你也懂事了。
这很好。”
这很好。
他又重复了一遍。
告诉自己,牧夜啊,这你就可以放心了。
就算你不在,他也一样过得很好。他融入人群、开始懂得妥协、交流,有了朋友,被人喜欢也有人嫉妒,这就好了。
他应该和所有的人一样,经历真正的生活,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渐渐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而不是一个,被自己小心翼翼呵护著的脆弱孩子。
他很宽慰的松了口气,转身到床上去解那个不大的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细长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
一口气听他说了自己这麽多,白启终於弄明白自己眼前的,是活生生的牧夜,不是自己的幻想。
他迟疑的走过去,手抬起来,却还是不敢触碰一下──万一,这是他做过最真实的梦怎麽办?
牧夜笑笑,将那个盒子放进他的手里:“不打开看看吗?”
那一点若有似无的温度轻轻擦过自己的手,白启才像是被化冻的雪人一样,僵硬的按照他的意思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静静的窝著一柄细长的、泛著淡淡蓝色光芒的匕首,用一块古怪的皮革包住了手柄,样子很古朴,甚至有些粗糙,但是一股冰冷的寒气却提示了自己锋锐的刀刃。
“这是用阿佐狼的脊骨磨的,这东西对魔物什麽的很敏感,当有妖魔靠近的时候,会发出蓝光,将来你也会成为一名武将,有这个会比较好用点。平时带著,阿佐狼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使用的。”
牧夜伸手摸摸他的头,笑著看著他,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好孩子应该有个好奖励。”
他还没来得及想说什麽,就有人叫他,说是要述职了,牧夜很利落的换好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回头见,就先走了。
他拿著那把小巧的匕首好半天,才觉得四肢瘫软的无法站好,於是就干脆倒到了他的床上。
那早就已经没有温度和气息的床上,重新沾上了熟悉的味道,他把那匕首贴在心口,感受到心跳一下一下撞上去,才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回来了。
然後,躁热就开始从全身反扑回来,冲著身下去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不耐的磨蹭著他的床。
他在到处都是男人的地方待著,自然清楚这是怎麽回事,也知道应该怎麽解决。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大脑一片空白,为什麽身体却会有了反映?
他没有迟疑,手伸了下去,轻轻握住自己,想了想,将那沁著凛冽寒气的匕首小心按在了自己的火热上。
他不是要借这寒气让自己冷静下去,而是一想到他为了自己去杀了一只阿佐狼、然後把皮剥掉在抽出脊骨来一点一点的打磨……
光是想想,就够他呻吟著射出来了!
等他平服自己的喘息,看著那匕首上点点白浊,自己都觉得脸烧起来了!
究竟为什麽……
牧夜述完职後,一点也不奇怪会看到多罗正等著自己。
提起来多罗,牧夜还是很惭愧的,自己就这麽走了,丢下一堆乱摊子给他,除了礼物,连个字也没有,怎麽说也有点太过分了。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老大……”
多罗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抓著他的手往自己屋子里走。
他也不敢说什麽,乖乖跟了进去。
多罗把院子关好,再把门关好,坐在椅子上,看著窘迫不安的牧夜,也懒得多说废话,手一抬,
“衣服全给我脱了!”
牧夜瞪大了眼睛。
“啧!”多罗的眉头拧到一起,“我看看你的伤!”
原来是这样……他松了口气,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牧夜从内军转为外战军,一直都在军营里,习惯了服从命令,所以脱起来速度很快也没什麽好犹豫的──都是男人,他有的东西谁也有,也不觉得有什麽好尴尬的。
但是多罗还是悄悄的舔了下嘴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个人一点美感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粗鲁的动作,会让他觉得火辣辣的?
随著内单被放到一边,牧夜的上身整个暴露在他的眼中──精壮了不少,却是比以前白了些。
想来天天捂著,又怎麽会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