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虽然比起陈一霖正反两面的信,她那豆腐干大小的回信明显寒酸,可是较之以往的一句话,却有着质的突破。
王文杰抢着看了看,写了一堆的书名号,他看着最后莫奈的《睡莲》意识到了之前的都应该是画名。
王文杰:“……”
他们谈论的内容未免也太高端了些。
王文杰去问陈一霖到底写了什么能引出姑娘如此多的话,苏峻平十分狗仗人势的白了他一眼说:“最后问了罗青雨她最喜欢的五幅画。”
王文杰:“哦,你是个有文化的高雅艺术家,”他突然冷笑两声,“等追到手了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个草包,我看你怎么办!”
草包呵呵一笑,转头就抓着陈一霖的胳臂撒娇,求他帮忙恶补美术知识,陈一霖微笑着一偏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问她她最喜欢的画……”
“是问她,我又没说自己懂美术。”
众人皆震惊于纯良班长的无耻中,不知是谁起了头,掐住苏峻平的脖子说:“都怪你带坏了班长!”然后一哄而上,尤其是姑娘们格外的面目狰狞,苏峻平好不容易逃脱了,立马躲在陈一霖的背后收拾自己险些被扒光的衣服。
陈一霖张开手臂把他护在身后:“好了别闹了,不如想想怎么回复吧,现在她把问题抛回来了。”
王文杰问:“班长你对美术的了解有多少?”
陈一霖:“美术教室的石膏像我觉得长的都一样。”
王文杰扶着额,摸了把裤袋里干瘪的钱包,觉得自己前途由铁杵变成了绣花针,嘤嘤嘤趴桌上睡觉去了。
唐逸抬脚把他踹醒,说:“我有个堂姐是美术生在读高三,我发短信去问她,你把手机借我。”
王文杰感恩戴德的把手机递过去,不一会儿就给了回复,给了他们大概的简介,让他们仔细去查画作的资料充门面。
苏峻平摁手机都摁出手汗来了,陈一霖递给他两张餐巾纸,他胡乱的擦了两把,继续去查资料,忽然哀嚎一声捂住脸:“美术生真可怕!”
陈一霖凑过去一看,图上有一个白框,白框上有个白色的方块,上面写着《白上白》,下面的评价叽里呱啦一大堆,陈一霖就看了第一段:画家所要表现的,是某种最终解放之类的状态,即某种近似涅槃的状态,而那细小的,难以看清的边缘,就是涅槃留下的唯一具象痕迹。这是至上主义精神的最高表达。
陈一霖:“……”
再后面的长篇大论他就看不下去了,他花了好长的时间去端详那副画作,又咀嚼了一遍评价,只觉嘴里都是鸡骨头,一点能吃下肚的都没有。
他说:“就它吧,够艺术。”
此话引来王文杰的围观,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后,大家全票通过拿《白上白》撑场面。
苏峻平在走之前犹豫要不要把费列罗再送一次,最后决定把巧克力分吃掉,值得一提的是苏峻平从那以后再也没给罗青雨送过零食。
罗青雨的回信很快就来了,她写的比上次更多了点,似乎对有人会欣赏《白上白》感到分外惊奇,陈一霖又花了点力气把话题转到别处,这才避免了露马脚的尴尬。
他们对写情书兴致正浓,忽然学习委员走过来,让陈一霖去趟谢老板的办公室。
都是些小事,最大的事无非是礼拜三的期中考后,要开家长会,让他把考试时间表给贴出去。谢老板说完还请他吃了半个橙子,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最近苏峻平怎么样?和他相处还习惯吗?”
陈一霖点点头:“他人很好。”
谢老板瞥他一眼,想起苏峻平在办公室鼻孔朝天的模样,不由得奇怪陈一霖有什么本事把他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好的,他拍了拍他的肩道:“他成绩不好,你这方面多帮助他。”
说完又啰嗦了几句,把物理作业交给他,放他走了。
陈一霖一回来就被围住,苏峻平担心他写情书的事被谢老板发觉,陈一霖笑着安慰他,他心才刚放下,就听陈一霖语调平静地说:“礼拜三考完期中,周末开家长会。”
十一班瞬间哀鸿遍野,苏峻平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写情书这件事放放,转身去做作业和复习。
周三眨眼就到,可怜的苏峻平抄了陈一霖这么多篇情书,丝毫没有进步,居然连作文都没来得及写完——那写了的一半里还是跑题的。
中午他瞪着眼睛不睡觉,恶补数学,陈一霖倒是早早就睡了,下午他眼睛发红不得已冲了两条特浓咖啡提神,而陈一霖神清气爽的洗了个脸看错题,他最后只好绝望的抱住了陈一霖,企图沾一点运气。当然了,事实证明迷信就是迷信,比转载“逢考必过”的说说还不可信,苏峻平数学考得一塌糊涂,做到最后险些睡着。
理综和英语自不必说,成绩出来的时候他被拎到办公室里大骂特骂,谢老板刚骂完,又被“雌孔雀”喊去背英语单词。
他活脱脱掉了一层皮才回来,陈一霖知道他的辛苦,在他回来前给他倒了杯蜂蜜水。苏峻平一喝,温度刚好,感动的抱住蹭了好几把。他头发柔软又光滑,像一只被养得油光水滑的大型犬,陈一霖感到他呵在锁骨滚烫的热气,觉得更像了,不由得伸手挠了几把。
享受完学霸的顺毛后,还得面对悲惨的现实,周日上午的家长会,不幸中的万幸是来参加的是他老妈。
周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