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的芮杭直接去拿起了沙发上的西装搭在手臂上,然后过去给扈泠西解领带。
“我觉得我真的太聪明了。”扈泠西配合着芮杭让对方将自己的领带摘了下去,然后又低头看着那人把自己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抽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开始一颗一颗解他的衣扣。
“哪里聪明?”芮杭垂着眼,视线始终放在衬衫扣子上,他能感觉得到扈泠西的注视,但偏偏就不看向对方。
“跟你结婚啊。”扈泠西的衬衫扣子被全都解开,芮杭拉着衣襟,他微微侧身,上身的衣服就落在了人家的手中,“这日子吧,跟你过习惯了,要是找个别人,怎么想都别扭。”
芮杭抬眼看了看他,又去解他的腰带。
扈泠西笑吟吟地说:“我十七岁你就解了我的腰带,确实应该对我负责。”
芮杭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十七岁的时候我还脱了你的内裤,但那时候你可没说要让我负责。”
“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嘛!”扈泠西自己说着都笑了,“早知道你现在身材这么好,我当时就应该拿下你的。”
两个开这种玩笑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扈泠西没个正形儿,总喜欢逗芮杭,芮杭就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顺着他往下说,一个是典型的明骚,一个是典型的闷骚。
以前两人开玩笑归开玩笑,芮杭把扈泠西当自己的宠物养着,虽说嘴上叫着“少爷”但心里却觉得这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动物,而扈泠西,跟谁都是这么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偶尔还动手撩拨芮杭一下,只不过谁都没动别的心思。
就像是长久以来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谁会去想着跟家人搞暧昧呢。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扈泠西站在那里,芮杭帮他把裤子脱掉,他就一直低头看着那人的发旋,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儿。
“抬脚。”芮杭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激得扈泠西立马回魂。
他抬起脚,让芮杭把自己的裤子也给脱掉了,然后只穿着一条内裤斜躺在了沙发上。
芮杭懒得看他这幅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每天让他伺候着穿衣脱衣,也不嫌丢人。
“把衣服穿上。”芮杭从柜子里拿出家居服丢给扈泠西,然后把西装挂好,“不是说有事跟我说?”
“有啊。”扈泠西老老实实地把家居服穿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说,“说真的,结婚的事儿你是心甘情愿的吧?别再是不好意思拒绝我,那我可成罪人了!”
芮杭转过来看着他,站得笔直,眼神坦荡:“当然,不然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扈泠西没忍住笑了,又给芮杭倒了杯酒,把酒杯递给他:“那先来个交杯酒,咱们明儿就去办手续。”
芮杭接过酒杯,轻轻跟他碰了一下杯,说道:“我还有几个问题。”
“说啊。”扈泠西拿着酒杯的手跟芮杭的手臂绕在一起,眼睛盯着对方,将酒一饮而尽。
“我们这算是协议结婚?结婚后各自互不干预?也不行夫夫之实?还是你打算以后就跟着我过了?”
芮杭问得太过直接,偏偏这又是扈泠西没考虑过的问题。
他只想着赶紧结婚然后把公司要过来,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想过,尤其结婚的对象又是芮杭,他直接就忽略掉了这些事。
“没想过?”芮杭没喝酒,就那么看着扈泠西。
扈泠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了想,点头说:“没想过,我现在就想!”
芮杭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有耐心,扈泠西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举着酒杯一口酒都不喝。
“呃……那就算是协议结婚吧,我们可以签个婚前协议什么的,比如关于以后的财产啊还有相处模式之类的,就像你说的,互不干预,也不行夫夫之实,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我可以把这栋别墅给你,另外你还可以提别的要求,我都尽可能地满足你。”扈泠西说得很没有底气,他摸不准芮杭跟他提起这个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根本也没考虑过跟芮杭分开以后的事,“那啥,咱们俩还没结婚呢就在这儿研究离婚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没什么不吉利的。”芮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喝了酒,然后抽回手说,“就按你说的,不过不用签协议了,我信得过你。到时候分开了,这栋别墅给我好了,我也就值这么一套房子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扈泠西在原地拿着酒杯一脸茫然。
刚才明明就是芮杭先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他说错了话?
“赌什么气啊!”扈泠西对着门口撇了撇嘴,觉得他的管家真是脾气越来越差。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芮杭也没怎么搭理扈泠西,弄得张伯都觉得气氛不对了。
“少爷,你又惹杭杭生气了?”张伯偷偷凑过来问扈泠西。
“我没有啊!”扈泠西偷瞄了一眼在餐厅外不知道干嘛的芮杭,小声说,“他莫名其妙就不理我了!真不怪我啊!”
张伯笑着拍了拍扈泠西的肩膀说:“那可能是婚前焦虑症,我懂的。”
“啊?”扈泠西瞪圆了眼睛看着张伯,一口肉差点噎死自己。
张伯笑呵呵地去一边儿做自己的事儿去了,留下扈泠西在这儿凌乱,他记得自己没跟张伯说过他和芮杭要结婚了啊,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啊?还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