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傲吃痛地松手捂住嘴巴。可恶,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咬了。

「顾轻尘你——」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恼怒道:「你忘记你弟弟了吗?」

「什么?」顾轻尘错愕地眨眨眼,顿了顿,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急切地问:「青舟?青舟他怎么?我不许你伤害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快说!」

离傲却不着急了,轻轻拉开他的手,双手抱胸,露出邪佞的笑容,悠然道:「放心,我什么都没做,此刻他正在藏宝阁好好地执行任务呢,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我可就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事。」

他轻佻地勾起顾轻尘的下巴,欣赏对方焦急、愤怒却不敢妄为的神情。

「你!」

顾轻尘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慢慢恢复原有的淡漠。

「好,我做。」

顾轻尘低着头,抽了腰带,解了衣襟,褪下那袭仿佛不染纤尘的雪色衣裳,露出白皙而紧实的肌肤,窄瘦的腰身收在宽松的透薄里裤下,似乎隐约可见私处那片黑色丛林。

离傲咽了口唾沫,当那片冰冷的唇主动贴上他的咽喉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和身体的焦躁,将人一把抱起转身回房,径直走到最里面,双双倒在床上。

他急切地亲吻着这具诱人的身体,火热的手掌游走在细腻的肌肤上,点燃彼此的欲火。

顾轻尘眼中有了水气,面颊微红,却始终一动也不动像木偶一样躺着。当离傲吻住他的唇,一只手开始在床头摸索膏药时,他忽然拉住他的手。

离傲睁着被情欲逼得冒凶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他敢多说一个不字就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意思。

顾轻尘失笑,捏捏他的脸颊,调侃道:「外面的家伙走了。」

离傲愣了愣,眉毛一垂,极是哀怨地说:「人走了,但我们可以继续嘛!你已经两天没和我恩爱了,哼哼,你还故意惹我生气……哦,原来那天你和南宫乐叽叽咕噜说的就是这个,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我——对了,刚才你的身体还被那个混蛋看到了!该死的,该死的,我要好好惩罚你才行!」

说着一口咬住情人的脖子,又啃又吸,留下一道又深又红的印子。

顾轻尘哭笑不得,却不再阻止他的动作,十指插入男人浓密的发丝之间,轻柔地将他的脸托起,吻住那火热的唇,双腿盘上男人的腰,像水蛇一样扭动、磨蹭,挑逗男人那早已熊熊燃烧的欲火——说真的,他也有点怀念离傲火热的身体。

「轻尘,我讨厌这个计划,我都不能好好和你亲热……」

「乖,马上就结束了……嗯……你轻点,别一下进那么深……」

翻云覆雨,春宵帐暖,离傲折腾了半夜终是吃饱喝足,一次将积压了两天的yù_wàng和郁闷都发泄出来,抚摸着情人滑溜溜的身体,一脸餍足。

顾轻尘摸了摸脖子上痒痛的地方,再看看身上那些青青红红的小印子。他只希望明天天气凉一点,衣服的领子就能穿高一点。

离傲摸够又大张四肢缠上来,像大狗熊一样将人抱在怀里,沾着汗液、j,in,g液和润滑液的阳物在顾轻尘大腿上胡乱磨蹭,立刻遭到情人嫌弃地推搡。

「别乱蹭,去洗澡。」

顾轻尘起身下床,离傲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轻尘,轻尘!那个,跟你说件事……」

「什么?」

「塞安的死绝对和我没关系!」他对天竖起指头,一本正经地发誓。

顾轻尘嘴角一抽,忽然发现这个男人有时候蠢得可爱。

「轻尘,还有件事……」

「嗯?」

「那个……刚才……刚才我就是生气,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离傲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他不高兴。

顾轻尘抚摸过男人的脸庞,指尖触碰到微蹙的忧虑,像是有什么在心里打翻了,心间一阵酸涩。他忽然想起,他们在一起已经七年。

七年,真的连石头都该软化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低声呢喃,但话没说完就被一根指头按住嘴唇。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能这样信任我,就是最好的回答。」离傲温柔地注视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在人心间说话,震荡着听者的心。

顾轻尘抿抿唇,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这种感觉太强烈了,甚至让他想要哭——当然,比起像女人一样的流泪,他宁愿送上一记火辣的吻,回报对方,同时掩饰自己。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离傲,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如同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样急切地探入舌头。

离傲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抱住自七年前被下药后第一次投怀送抱的人儿,迎合他火热的吻,抚摸他柔韧的身躯,嘴角扬起笑容。

也许,以后可以不是床伴了吧?

夜深了,宫宴已散,容肃也带着人回了驿馆,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大殿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离傲和顾轻尘都不想在这简陋的小房间待下去,在黑夜中避过他人耳目,带着一身情欲的痕迹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沐浴后,离傲抚摸着情人光洁的身躯,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终是没忍住。「轻尘……能不能告诉我塞安的事?」

顾轻尘陷入沉默,就在离傲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避而不谈时,怀中人轻轻吐出一句,「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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