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若他想找到自己,何必会等到今天,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让自己忘却这一份痴心,自己果然是个愚蠢的人!
虽内心已经这样认定了,但是自己的行为却总是做出有悖于自己思想的事,王然又拿出那张纸在月光下细细摩挲,手指拂过纸上每一个字,最后停留在印在自己名字上的那枚印章上面。依稀记得那人将印章印与自己名字上时说过的那般张狂的话:“如此一来,我的名字就深深的刻在你的名字之上了,我要你永远的记得我!”
如今,我还记得你,只怕你早已忘记我了罢。
月光如水铺满了房间,静谧的房间里传来一滴水落入泉中的声音。
当时年少轻狂的岁月终将离你我远去,此生我们可能永不会再见。
远在东狄都城——鑫城的一处庭院里,睿亲王宗轩喝尽了手中精致茶杯中的茶水,手里把玩着一枚印章,眼神透过月色不知在怀念着什么。
站在走廊的睿亲王妃远远地看着,站了一会儿,选择不着痕迹的离开,身边的莺姑轻声问道:“王妃,我们这就离开?那这披风?”
王妃看了睿亲王一眼,终是点点头:“走罢,命人将这披风给王爷罢。”
莺姑边答应着边扶王妃离开。
一侍从恭敬的跪在王爷身旁请示:“王爷,王妃命人送过来的披风,王妃说夜深露重,王爷要早点回房休息。”
挥手让人下去了,近侍恭敬问道:“王爷,这披风?”
也准备挥挥手让人拿下去,却在瞧见披风的颜色后决定接过披风,挥手让近侍离的远些,终究悠悠叹了口气。
夜镇位于邺城南面,邺城周围被两面小山相对环绕,山不够高却足够秀丽!山虽不高,但也终是座山,人烟较少,因而药材植被保留了些自然界毓秀的清新自然。
严安轩今晚去急匆匆拉着宗瑾瑜去的就是这两座小山,因着客栈的酒被尽数砸尽,而原料之重的栈里却也不够了,严安轩只好急吼吼的大晚上的带着比较的厉害的宗瑾瑜来爬山cǎi_huā了。
按理说早上来采摘新鲜的花朵才为上乘,王然却命严安轩采摘晚上垂败的花朵,满心让爹满意的严安轩便带着宗瑾瑜来完成这个工作。
严安轩在前面急忙忙的走,宗瑾瑜在后面不慌不忙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着,两人的距离甚至一直保持在三步以内。
“掌柜的,这么晚了我们是要去哪儿?”宗瑾瑜终于开口。
严安轩在前面停住步子,转过身凑到他旁边说:“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没等宗瑾瑜说话,自己又晃晃脑袋笑着说:“还好,你没让我等太久。”
“哦?掌柜的为何这样说。”宗瑾瑜看着他的笑脸。
“你太冷静了!”严安轩摇头不满的说,“这样看起来太冷淡了。”
宗瑾瑜没有说话,只是仍定定的看着他,严安轩也定定的看着他,末了宗瑾瑜先笑了,戏谑的说:“这样呢?”
看着突然放大在眼前的带着笑的俊脸,严安轩老脸红了红,移开视线,疾走了两步,嘟囔了句:“看来是我多虑了。”
宗瑾瑜看着严安轩急忙逃走的模样,不禁低声笑了笑,听到自己的笑声,宗瑾瑜不禁愣了下,覆上自己的嘴角,感觉到嘴角弯起的弧度,宗瑾瑜不禁感慨自己果然是离京太久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了。
严安轩注意到宗瑾瑜没有跟上来,看着四周被夜色环绕,便不满又有些害怕的喊道:“金瑜,你快点过来,别想着偷懒!”
这样的语气被严安轩的声音喊出来,宗瑾瑜竟也没有一丝不满,算了,宗瑾瑜不禁放纵的想:这样的感觉也蛮不错的!至于其他的,等回到京城再说吧!
这样想着,宗瑾瑜便淡淡的开口:“掌柜的,我来了。”
严安轩听见他淡淡的口气,提出了意见:“金公子,你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等宗瑾瑜回答,严安轩又说:“像林月华那样子的少爷,都会被我欺压的朝我吼朝我发个脾气什么的,他的那个小跟班林安更是经常为了他冲我嚷嚷。”说到这,严安轩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得瑟的说:“就算这样又怎么样?不是照样在我的手下乖乖的听话。”
宗瑾瑜讶异,问道:“你喜欢被嚷嚷?”
严安轩愣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样吵吵闹闹的才是生活啊,当初我和我爹……算了,不说了,光和你在这儿闲聊了,我们还没开始干正事儿呢。”
“正事儿?”
“我没和你说?”
“没有。”
“那我现在跟你说,我们需要采摘一些菊花和茶花。”
“摘来送姑娘?”宗瑾瑜难得开玩笑。
“庸俗!”严安轩白他一眼,“酿酒用的。”
宗瑾瑜一听见酿酒两字,不禁心念一动,脑海中浮出父王说过的话“这酒名为‘十意‘,取十种花之精髓酿制而成,因花期和相克之故,酿成的很少。”
不经意的问道:“这些酒都是然爹酿的吗?”
“是啊。”严安轩痛快的回答,“我爹的独门秘方。”
“这酒原本就叫做‘酒钱来’吗?”
“也不算是。”
“嗯?”
严安轩回想着说:“这酒是我爹两年前开始酿的,我爹本打算将它取名为‘三味酒’,只是我建议将其命名为‘酒钱来’。”
说完的严安轩看见宗瑾瑜奇怪的眼神,便不满的说:“你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