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在师弟面前掉价,陈哥怎么能做那么low的事情。
陈慎挺了挺胸膛,刚要故作平静地开口安慰下青衣鬼,结果看到那张青白面皮上似哭似笑的癫狂表情,胸脯被针扎的气球般瞬间瘪了下去,探索蛇精病的世界,臣妾还是做不到啊!
“那些罪孽都是我所为,她已入了轮回,我完成未了的事,便散尽鬼气为她凝魂助她投胎,到时候一切恩怨因果都尽了,两位便也可以回去了。”
俩鬼一顺应轮回一魂飞魄散,离了人间他们也没必要去多管闲事,现在就等青衣鬼把那场皮影戏演完,了却心愿。
青衣鬼时间不甚充裕,贾仁友便散尽千金短时间里布置好场地,青衣鬼如愿摸着红玉手指翻转过的皮影小人,在帷幕背后演绎了那场真相。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城琴。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无论是男声还是女声都是一人执嗓,却毫无违和感,像是局外人的声线似乎代表着主人的放下。
透过夜色里独亮的投影灯,随风飘荡的那袭青衣似乎更单薄了些,陈慎看不到那人鬼气渐散的脸,只看到一双格外晶亮的眼睛,里面清愁散尽,却亮的人心头难受,无论唱腔悲喜都是晶亮的眼眸,像是从开始到结束,从戏里到戏外那人都是含着泪的。
那些平静都是感情温度抽离的结果,所有都凝在眼上,泪落不下,心放不下。
陈慎叹息,是真的太爱了吧,情深不寿。
流树撇嘴,如果吞掉那个女鬼,不就永远在一起了么,明明这种*很强烈的,人类果然是一种鱼唇的生物!
第十五章
帷幕撤下,台下那些开心的笑悲伤的泪也都被人收起来,各自带回了家。
青衣鬼走到唯一一个还没走的人面前,弯下腰轻声说道:“世上有一种伤叫做心痕,死了也抹不掉,哥,红玉的十指一直都是血肉模糊的!那是她弹了一夜琴的后果!”
贾仁友身子一震,夜色染在他脸上透出一种凄凉,有一颗刺落在他心口上,刺痒着。
耳边又有声音传来:“不过后来我将她的手愈合如初,就用我的心头血!”
那颗刺被人用力推进去,狠狠的入木三分,他毫不推拒,反而舒张着呼吸方便刺的进入,等待着救赎他的疼痛到来。
陈慎摇了摇头,这是解决三人纠葛最好的方法了吧。
他不能伤害自己的亲人,只能在最后在他哥哥心里种下一颗毒刺,不时刺痛着提醒他的罪孽,也算是给红玉一个交代。
忽然从旁里跌跌撞撞奔出来一个人影,高呼着跪倒在地:“我便是那个长工,这些都是我的罪孽啊!”
等不及旁人反应,一头狠狠撞在桃树干上,一心求死的力气之下顿时脑浆崩裂。桃树干晃了几晃,就像是承载多年的恩怨后不胜荷载终于摧枯拉朽地倒下。
尸体的面部已是残缺不全,陈慎见到那只拐杖,才恍然惊醒此人竟是老奴,怪不得当日神色那般惨败,原是被愧疚折磨了半辈子的憔悴。
这时青衣鬼的魂魄慢慢从脸部破碎,就像是剥落的石雕,消弭天地间。
贾仁友看着这一幕,唇动了动,看口型好像是弟弟类的话,不知何时到来的连翘夫人扶住了他,柔声安慰着。
贾仁友看到她心情似乎好了些,关心地训斥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