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由我说着句话有些不合适,但实际上也是合适的。因为至少在别人眼中,我和他一样。而且我觉得,目盲真的没什么,诚不见很多尤其是中的人,即使目盲,也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

“你知道什么!”孙学圃大概并不是我这样想的,他忽地愤怒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说教这些!”

这话我不爱听,我又没做什么。

何况,我真的这样想……

“目盲,又如何?”虽然修养什么的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但我很同意原版花满楼的想法,又或者说,我本就是花满楼,“看得见如何?看不见又怎样?虽然看不见了,但能听得见、闻得见。你有没有真正静下心来听听这个世界?听听花开的声音,听听流水的声音,听听风吹叶子的声音,听听雪花飘落的声音……你有没有用心嗅一嗅这个世界?嗅到花淡淡的香气、草清新的味道,就连不同地方吹来的风,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气息……”

我弯起嘴角:“目盲又怎样?不过目盲而已,哪怕再也画不出眼前的景色,心中却不该再无美景。”

孙学圃呆住了。

好一会儿,他沙哑着声音:“……或许,你说的对。”

楚留香安静得很,我只好接着说道:“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既然你仍然爱着画,你还有着能握笔的手。”

“对……”他垂着头,慢慢抬起自己僵硬的手,“我……竟然浪费了二十年……”

他猛地抬起头:“这样……能不能拜托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我现在的模样……必须要他来帮我了……”

我问他:“你说谁?”

他清楚地说道:“任慈。”

一瞬间,我差一点就踉跄了。

☆、第二十二章 .坑爹的真相

我永远不能有既定的下限,因为这个坑爹的世界一直在不停地刷新着我的下限。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呆住了。

两个人终究是比一个人强的原因之一,就是当一个人呆住了,另一个人可以顶上。于是楚留香有些迟疑地开口:“孙画师说的,可是丐帮的那位任慈任帮主?”

孙学圃叹了口气:“是他。”

“却是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楚留香又问。

“说来,话也长了啊……”孙学圃低声道,“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但二十年前,我孙学圃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是啊,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是这副模样啊……”他微微抬头,似是陷入了回忆,然后叹息,“说说吧,哪幅画说是我画的。”

他忽然转了话题。

楚留香也叹了一声:“这幅画想必你是一定记得的,画上的人大概你也认识,正是任老帮主的夫人。”

孙学圃一愣,声音颤抖:“……你……你是说,秋灵素?”

孙学圃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缓缓道:“二十年之前,人们将我比之为曹不兴,比之为吴道子,普天之下,哪一位名门闺秀不想求我为她画像,我画过的美人也不知多少,但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

“那时,她寻我为她画像,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她画了四幅画像。却没想到,画完的那天晚上……”他顿了顿,“她却在我醉后,挖去了我的一双眼睛……”

他苦笑一声,似乎完全不在乎我和楚留香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以为失去了眼睛就再也拿不了画笔,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几乎死去。然而一年以后,任慈带着他的夫人,也就是秋灵素,来找我。”

楚留香终于插上一句话:“找你,做什么?”

“任慈的名声,我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是知晓的。他说,要补偿我。”孙学圃干巴巴地笑着,“可我,就算是当初也迷恋过秋灵素,在失去了视为生命的画画的能力之后,又怎么会不恨!我拒绝了,骂走了他们。”

“所以,你现在才是这副模样?”楚留香涩声道。

孙学圃低叹一声:“当初他说过,如若想通了,就去寻他。我本以为永远不会,可如今,我却要寻他了。”

我摇摇头:“这不值得叹息,本就是为了自己,没有任何亏心处,寻他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任老帮主早已许诺。”

“罢罢,”孙学圃转回话题,“今日来寻我,到底为了何事?”

楚留香笑了下:“七童,抱歉,瞒了你。”

哈?我有些呆愣。

他接着对孙学圃说道:“任老帮主和夫人一直记挂着你,前些日子便想寻他人劝劝你。而前几日,你的其中一幅任夫人的画像被人瞧见了,又不知怎么的,传出了美人像中藏着宝藏的言论。”

不必再说,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知晓了的。

楚留香笑笑:“尽管你已二十年不出世,大多人也并不知晓此画出自你手,但想来也总有人会知道。所以,不如换个地方住着,顺便,看看任帮主夫妇为你准备好的画室。”

孙学圃没有说话。

我则有些无奈。

这是因为什么而对我说抱歉?其实也不至于的……虽然我承认我一向有些小白的倾向,但我和这帮子容易吸引麻烦的武林人士呆久了,早就已经敏感多了,因而一直有预感,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开始说的那个样子。

只是南宫灵告诉楚留香的,也绝对不是楚留香现在所说的这些。南宫灵如果一直向无花学习的话,绝对不会说那么多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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