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宽敞大气的黑色奔驰suv车匀速地驶过b市影视城,后座的俊美男人垂着眸子,没有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逐渐由高楼大厦变成青墙飞檐。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是一个精英模样的男子,白色衬衫的袖子向上挽起,颇有干练的架势。
他一下下的点击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查询着今天的通告情况。一次不经意的抬头,忽然瞄见了路边一下子飞快闪过的“b市影视城”几个金色大字,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过头对驾驶座后的男人说道:“阿诺,我突然想起来艾丽卡就在b市,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闻言男人慢悠悠地转首,坚毅俊朗的眉头稍蹙,深沉幽黑的眸子一凛,问:“艾丽卡?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穿着白衬衫的精英男乐得一笑,说:“她难道没有告诉你?”
男人似有不悦地冷冷瞥了副驾驶的男人一眼,后者立即收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回国干什么?”
副驾驶的男子无奈的摊摊手,说:“我怎么知道,要不你亲自去问问她?现在调头的话,大概三分钟后你就能看见她了。”
男人抿了薄唇,面色平静地拿起一旁搁置的黑色墨镜轻轻地架在了高挺的鼻梁上,久久没有说话。就当前座的男人自觉无聊地转过头时,忽然听到后座传来一道轻微到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
“掉头。”
在心底偷笑一声,精英男立即吩咐司机:“掉头,去b市影视城。”
☆、第十二章
阿梅左手端着一小碟刚刚制作的假血,右手拿了笔刷粘着逼真可怖的红色素蜂蜜水一点点地向林锡的身上涂抹着。柔软韧性的笔刷轻轻扫过脆弱突出锁骨,血红色顿时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弥散开来,分外刺目。
林锡此时正平举着双臂与地同齐,好方便阿梅化特殊妆。
仍旧是那一身胭脂红的博袖锦衣,金丝勾勒的衣角显露着复杂多变的忍冬夹勾莲纹,二寸约许的金色宽腰带中央是一根纤细的翻卷红绳,紧紧地束住了精瘦却有力的腰身。
阿梅提着笔刷,目光忽然扫到这一根扎着漂亮结扣的腰绳,她眉头一皱思索了半晌,伸出两根手指分别勾住红绳的一端用力扯了扯,然后满意地看着宽宽松松地绳子勉强地垂在腰间,一副被……蹂躏过的景象。
而与此相同的,从衣领到衣摆,大大小小的无数条撕痕遍布整件长衣,将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秋季略带凉意的空气中。
阿梅提着粘着假血的笔刷仔细地在这一道道的撕开的衣服缝隙上涂抹,而林锡则垂了眸子面色平静。他的左脸颊上横亘了一条狰狞可怖的血口子,血液凝固渐成黑色,白肉翻出,逼真吓人。
当阿梅亲自将林锡这一套特殊的妆容收拾完毕后,整个剧组已经提前移到了室内的现场。他们二人纷纷进屋,王方刚凑过来还没张口,忽然就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睁得圆鼓鼓地,指着林锡脸上那道深深的血口,说:“老大!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林锡风轻云淡地抬眸,伸手轻抚过脸颊那道骇人的“疤痕”,说:“毁容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了,你出去收拾一下东西。”
王方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今天拍的是什么,他嘟囔了一声“真吓人”,然后屁颠屁颠地出了现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林锡定眸看了眼屋内阴森寒冷的布置,毫不犹豫地抬脚进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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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了这间屋子到现在,到底是多久了呢?
裘欢双眼迷茫地望着前方,目光呆滞没有焦距。双手被捆缚在十字木桩两侧,无力地垂下,指尖是早已干涸的深红色血迹,泛着浓黑。原本圆润爆满的指甲不知何时已被一根根拔去,只留下十个黑漆漆的洞,似乎在流血,又似乎早已干涸。
身上还是敲响登闻鼓时的那一件金丝镶云边的翻领窄袖红袍,紧束的腰带上镶嵌着几颗珍贵罕见的宝石。而此时,这件江南绣娘熬红了双眼辛苦绣成的长袍此时却如同被猛兽撕烂一般,遍布了数十道狭长的口子。
裂缝中间粗宽两端尖细,是以鞭子抽打导致。而透过衣缝向内看那暴露在外的皮肤,只见白色的肉向两边翻飞,光是裸露在寒冷冰冻空气中,就是一种刺骨的疼痛。
黑发凌乱,因为半垂着头,发丝更加杂乱的挡住了半边脸颊。一道从眼角蔓延到唇边的可怖伤痕横跨了整张左半脸,如同鬼魅一般骇人,与另一侧精致漂亮的面容形成了震撼的对比,触目惊心!
执着黑色倒刺皮鞭的大理寺狱丞走到锈迹斑斑的木桌前,端起桌上的碗碟一口吞下大半碗,然后走到裘欢身前,猛地一口全部喷洒出去。
烈酒触碰到周身的伤口,裘欢浑身一阵猛烈的抽搐,痛楚瞬间弥漫开全身,混混沌沌的意识也因剧烈的疼痛而清醒了一丝。
残忍冷酷的大理寺狱丞一甩长鞭,“啪——”,随着一声凌厉的鞭响,青石地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罪人裘欢,现在供出幕后主使,还能让你换个痛快点的死法。”
裘欢晕晕沉沉地闭了双眸,耳边轰隆作响。整个身子向前倾倒,只因为被粗重的铁链捆缚了四肢这才阻止了他下倾的趋势。
“啪——”,又是鞭子划过血肉的声音。
裘欢浑身抽搐,浓浓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他的胸膛剧烈的搏动着,呼吸急促。
“说!幕后主使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