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公主气得肺都快炸了,一出了十王府立即游目四顾道:“那个混蛋杨凌呢?那个混蛋杨凌呢?”
杨凌倏地从一个月亮门儿后边冒出头来,笑道:“杨凌在此!”
永淳公主一把挣脱姐姐的手,奔过去道:“你刚刚跟姐姐挤眉弄眼地到底有什么主意?快快说出来,你要是真敢帮那个卢总管坑我姑姑,本公主决饶不了你。”
杨凌探头向她们身后瞧了瞧,这十王府住得不止一位公主,重门叠户的,卢总管不可能派人跟出来窥探,但杨凌仍机警地道:“走,咱们边走边谈。”
杨凌随在两位公主身边,边走边道:“公主府上上下下的月银用度都是卢管家掌管吧?嗯,难怪即能把阖府上下都控制在手里。如今这官司,卢管家要人证公主府上下都是她的人证,可公主和驸马却连一个肯为他们说公道话的都没有。卢管家又口口声声抬出祖例、先皇来,怎么办她?就算你们求情,让皇上给公主府换个管家,你以为便能好过她?她们的利益本来就是建立在刁难公主之上的,在这一点上必然同仇敌忾。”
永福公主想起方才卢总管名为恭顺,实则嚣张之极的态度,不禁一阵心寒,黯然道:“那……杨将军何以挥手示意我们不要讲话呢?”,她停住脚步企盼地望着杨凌道:“将军一定有了好办法是不是?”
杨凌微笑道:“殿下真是兰心惠质,呵呵,微臣的确有了主意,只是一时想得还不那么透澈。”,他见永淳又要发急,忙道:“怎么办臣已经想好了,臣是还没想好到时隔不久怎么让皇上知道,整这种贪利小人的法子臣还是有的……”
杨凌压低了嗓门儿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笑道:“两位公主本来就经常出入宁清公主府上,办这件事最是合适不过,而且左右不过是个奴婢,就算露了馅皇上也不会生气。”
永福公主秋波如水,眨也不眨地瞧了他半晌,忽地噗哧一笑,嫣然道:“杨将军这法子还真是……真是……呃……一定有效。”
永淳公主脸上怒气早已不见,喜笑颜开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恶人还须恶人磨,本公主现在开始相信张国舅对母后说的话了,你这家伙真地是个大大的恶人!”
………………
大恶人杨凌帮大小公主出了个损招儿,志得意满地返回乾清宫,不料正德皇帝早把派他去调停公主家事的事儿给忘了,一见了他就兴致勃勃地说出院自己的计划,杨凌顿时听得呆住了。
他凝滞了半晌,瞧瞧刘瑾四人眼红红得象只羡慕的兔子。再看看正德天子鼻孔朝天,不禁惊疑地道:“皇上要微臣组建内缉事厂?缉事厂不是一向由内官司担任么?”
正德笑道:“不正是,不过那是永乐大帝靖难时内官出了大力,所以东厂才由内官把持,再后来组建西厂也便顺理成章由内官出任厂督,但是朕偏要出阵易新、出人意料,这样才能出神入化、出奇致胜。”
他得意笑道:“如果朕的内厂再由内官任厂督,岂不仍归王岳管辖?现在锦衣卫是亲军外臣,由司礼监的东厂督察,而同属司礼监的西厂再督东厂。如今朕再调外臣建内厂,督司礼监,这便天衣无缝了。所以必须要用外臣,朕最信得过你,当然是由你来做,你不想做刑部尚书,朕准了,这件事可不许再推辞。”
杨凌苦着脸道:“可是臣……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呀。”
他心道:虽然两厂一卫的头头其实不得善终的并不多,可是厂卫的名声可实在不怎么好。再说锦衣卫联合东厂这般力挺自己,就是怕失了圣眷,这可好,我现在居然脱离他们自立门户了,张乡和范亭肯吃这哑巴亏么?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朕作皇上还没有经验呢,你瞧朕不是做得好好地吗?有朕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
杨凌吸了口气,讪讪地道:“那……不知皇上要臣在何地组建内厂呢?这人手从哪儿来?开府建衙置房买地总得有银子吧?户部肯出么?内辑厂的职责主要是什么?”]
正德听得一呆,半晌才道:“这个……这个也要问朕么?地方你自己选。人手你自己挑,银子么……”正德皇帝唆溜了一下,好像有点儿牙疼,“你想想从哪儿能扣出银子,再说给朕听,朕准你的奏便是。至于职责,主要一条就是替朕看着两厂一卫,其他的……对了,银子,司礼监的监税权一定要收上来。”
“嗯……”,正德皇帝又认真想了一会儿,双手一摊,道:“朕暂时就想出这么多,你想起什么了再跟朕说。”
杨半呆呆地看了正德半晌,才道:“那么……微臣不是要参予主持皇上大婚么,可否待皇上大婚之后再行筹办,否则微臣恐分身乏术啊。”
正德笑道:“这却是使得的,那便在朕大婚之后再宣布成立内厂吧,你先回头去礼部,听说他们规矩我得是,你是朕亲选的天子使臣,莫要给朕丢了脸面。”
杨凌无奈地道:“是,微臣遵旨。”
杨凌离开乾清宫,刚刚走出几步路,刘瑾就从后边追了上来,一追杨凌就急道:“杨大人,组建内厂是何等大事,你怎么不着急呀,给两厂一卫知道了,说不定就要给你煽阴风点阴火下绊子,这事该抓紧了才是。”
正德金口一开,点明了内厂就是为了督东西两厂的内官,所以坚决不用内官,刘瑾也就死了心,万幸的是这位新任内厂厂督可是自己的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