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济渊想了想觉的不妥,原先准备下的厚礼似乎少算了一份儿。连忙唤过廖管事来,附首悄悄又嘱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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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风光,山清水秀,浑然天成。这方山水融淡雅清秀与雄奇壮阔于一体,碧水辽阔。烟波浩淼,峰峦隐现,气象万千。
杨凌,莫清河,吴济渊,张天师四人扮作游湖书生,张符宝也换了身小侍女的衣衫,梳起了三丫髻,蹦蹦跳跳跟在后边。
她的模样本来就长得十分娇俏讨喜,一换上女装。那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宛然如画。连这几日见惯她道装打扮的吴济渊都双眼为之一亮。
郑百户带着四个人则扮作家丁,怀中暗揣利刃,肩上挑着食盒,警惕地四下打量着,不时有扮作游人或船夫的番子悄悄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一切无疑。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不再酷烈,微微带了些红晕。芦苇随风摇曳着婆娑的身影。湖面时不时吹来一缕清凉的湖风,散发着清涩的爽意,拂在酒意微熏、脸孔涨热的杨凌等人脸上,身觉周身舒爽。
郑百户先期派来的番子,已乔装打扮散布在众人准备荡舟采菱的湖泊附近,湖上虽有些游人,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摇着一只小船儿,举止自在道遥,看不出丝毫可疑的模样。
此时正是菱角漂香的季节,前方是数顷的荷花,碧荷连天,间或掩映着粉的,白的荷花,还有成熟地菱角,那碧绿地荷叶看不出一些凋零枯败迹象,一片绿意盎然,所以也参差窜起的荷花有这绿叶陪村,也更加显的娇艳。
吴济渊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座小亭旁,驻足笑道:“大人喜欢清清静静的游湖,所以草民也不敢太过声张,我叫廖管事安排了几叶小舟,咱们今日且泛舟采菱,在这荷涛花海中荡漾一番,待回到这岸边,我们再剥些新鲜的菱角就着清酒畅饮一番如何?”
杨凌在这些人身份地位最高,酒席宴上大家自然不断向他敬酒,所以虽再三推托,仍然喝的微醺欲醉,胸臆间也有些翻腾。他一听上了岸还要再喝,不禁苦笑不已。
这里的荷花丛一直连到岸边,岸上植了一排垂杨柳,系着十多条小船儿,廖管事领着几个人正站在树下,瞧见几位大人到了,他正着人将系着小船儿的绳子解开。
就在这时,一阵优美清脆的歌声从湖上传来,那甜甜的歌声唱道:“桃花红来杨柳青,清水塘里种红菱,妹种红菱哥种藕,红菱牵到藕丝根。”
歌声委婉动人,曲调清新优美,杨凌等人听了忍不住向湖中望去,只见一艘小型画舫正摇摇晃晃向岸边驶来,船头一个红衣红裙,束着一条粉红色腰带的婀娜女子赤着一双雪足正边歌边舞。
船尾的船夫已停止摇橹,船头分开绿叶红荷,平平的如同划开一面镜子,悠然驶向岸边。舱中一个月白轻衫的年轻书生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向那红衫女子笑道:“好一首清甜的曲子,正好用来下酒,只是不知莲儿姑娘这红菱情牵的是哪位公子呢?”
那红衣似火的悄丽女子格格儿一笑,举手掷过一枚莲子,昵声道:“当然是你徐公子,还能是哪个人呢?”
那位白袍公子面庞通红,显然醉意己深,听了这话他放声大笑,醉眼朦胧地回顾舱内道:“瞧瞧莲儿姑娘多会说话,只是这张嘴许了我,昨儿宿于你绣床上的怎么却是子畏兄呢?”
高文心本来听那歌声十分欢喜。但是听他们这番对答,晓得是几个fēng_liú书生邀了青楼妓女游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有些厌恶。
这时那舱中又有一个白面微髯的青衫人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白净的皮肤上已有浅浅的皱纹,虽然满面笑意,可那神情似乎仍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落寞。
他放荡不羁地笑道:“怎么,昌谷刚刚给玲珑儿梳了头,这还不足一个月呢。就打起我的莲儿的主意了么?”
叫莲儿的红衣女子纤腰一扭,从那白衫书生旁翩然一闪,乳燕投林般扑入那青衫书生怀中,甜笑道:“说的是呢,徐公子好没良心,枉我玲珑妹妹对他一往情深,看我回去不向玲珑儿告他的状才怪……”。
青衫书生哈哈大笑着揽住了她的腰肢。转头向岸上瞧时。一瞧见高文心,那书生神色忽地一怔。这位年约四旬的青衫书生,微醉地眼神朦朦胧胧的,但是定睛瞧人时仍十分有神。
他的目光直盯着站在亭中的高文心,上下打量几眼,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道:“这样卓尔不俗,气质幽雅的女子,好久不曾见过了,哎呀。竟是一个侍女么?这苏州府何人使的动这样的女子为婢?”
他把那扇儿在手中连敲,满面惋惜之色,只差要捶胸顿足的惨呼一番了。
舱中听他大声赞美,顿时狗吃屎般又抢出两个书生来,当先一个大胡子,一袭墨青色长袍,长长黑黑的胡须直垂至胸部,手中举着一只硕大的酒杯,足足顶得上一只小碗。
两个人瞧见高文心顿时双眼发亮,一迭声道:“子畏法眼,赞誉的女子必然不凡,哎呀呀,果然端庄妩媚,别具韵味,当为之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