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绮韵忽地坐直了身子,喃喃道:“红衣娘子,武艺高强,你说……她姓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听见说什么虎哥?”
杨凌一笑道:“也许她姓杨,亦或夫家姓杨,她们口中地虎哥不知是她哥哥还是夫婿。”
成绮韵眉尖儿一蹙,狐疑地暗想:“不会这么巧吧?大盗杨跨虎敢来京城?”
只见一白一黄两匹马迎出没有多远,前方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已迎了过来。双方停住了说了片刻,便一同向回走来。杨凌站在棚下看着那队人马,成绮韵也站起来,袖着手走到他旁边,和高文心一左一右站定。
只见那队人马越行越近,杨凌踱出几步。站到了路边。马队到了跟前,那个红衣女子大声道:“何刚,去叫翠儿先把粥铺收了吧,我陪你虎哥先回城。”
杨凌的粥铺就设在城边官道旁,那马车近了,车帘儿一掀,有个四十岁地汉子探头向外望来,看着高大巍峨的城门喜道:“杨兄弟。这里便是京城了?”
他眼珠一转,瞧见杨凌,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惊喜地叫起来:“凌弟?你是凌弟?”
杨凌一怔。见那车上的人四十出头,长相倒不难看,只是神情猥亵,正满脸惊喜讨好的看着他,杨凌觉得有些眼熟,他拱了拱手道:“在下正是杨凌,你是……啊!杨……杨……你是三……哥?”
杨凌心里这个堵啊,这家伙不就是屡次想调戏幼娘、霸占他这一房财产的三哥么?怎么他也到了京师?
杨泉听他确认了身份。喜得连忙拍着车辕道:“停车,快停车,这就是我兄弟杨凌,是我地本家兄弟,是大明内厂总督大人,哈哈哈哈……”
里边又钻出一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倒是眉目清秀,见了杨凌也喜悦地叫道:“凌叔?真的凌叔叔!”
这人比杨凌还大着两岁,杨凌知道自己辈份高,当初死而复活,不少比自己大地男男女女都称呼自己叔叔,一时也没记起他是谁来,不过应该是杨家的人没错了。
旁边马上一个三十多岁,葛黄色袍子的大汉伸手拉住了骏马,抬腿跃下马来,粗犷笑道:“阁下是杨大人?草民杨福,见过大人”。
红衣女子也一跃下马,走到他身旁,秀眉微蹙,不悦地道:“虎哥,你……”。那叫杨福的大汉扭头微微示意,红衣顿时会意闭了嘴。
成绮韵将他们神色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闪过一抹笑意。
杨泉见马车停下,和那个侄儿一起下了马车,迎上来道:“凌弟,这位杨家兄弟路上救了我们,还一路护送到京,是咱们的大恩人呐”。
杨凌虽然讨厌杨泉,对杨家也没什么感情,可是自己现在顶着杨家人的身份,便向那面色淡黄,浓眉如墨的粗犷大汉含笑施礼道:“多谢杨兄对我兄侄施以援手”。
那大汉一跃下马来,左臂就虚晃了几下,软绵绵地好似使不上力,这时连忙伸出右手拦住杨凌道:“大人千万不要客气,草民是驮马贩货的江湖人,可万万当不起您的大礼,路遇相助也是缘分。”
杨凌瞧见他另一条手臂虚垂不动,不禁问道:“杨兄的手……?”
杨泉急道:“凌弟,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可以高来高去的道士,不知怎么和一个年轻人打了起来,那年轻人挨了一巴掌,到现在还晕迷不醒,常呕血不止,正在车上躺着呢,这位杨兄弟被那道士在手臂上拍了一掌,就软软的使不上力了。”
杨凌见路上行人都渐渐围拢了来看热闹,便道:“我身边倒有一位神医,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同去你的住处,请她给你诊治一下,到那里我再详谈吧”。
杨凌带着一身男装的成绮韵和高文心与他们一同向城里走去,一路上打听才知道鸡鸣驿也失陷了。这一次鞑子大举进攻边塞,烧杀抢掠尤胜于去年,显然是存心报复伯颜可汗爱子被杀之仇。
杨家坪地处偏僻,事先得了消息又逃上山去,但杨老太爷年纪大了,在山中挨冻失饿,结果一病不起,竟尔死掉了。
杨泉当初听说杨凌做了大官,就想进京来投靠。可是杨老太爷这个老头子却十分执拗,最讨厌家中子侄依托裙带关系攀附权贵,所以执意不允,他既死了,就没人制约得了杨泉,他便鼓动了一位本家侄子一同赴京投靠杨凌。
二人跋山涉水,专挑小路。好不容易绕过了鞑子和明军的战场,却看到一个年轻书生和一个灰衣老道在山前大战,随即有一行车马路过,见双方斗得激烈,那书被道士重伤,马队中一个叫杨福的葛袍男子按捺不住便上前助战,虽仗着人多将那道士赶走,自己也被拍了一掌。
另一边。杨福牵着马与红衣女子并肩而行,红衣女子瞄了杨凌一眼,低声道:“你受地是阴毒的内家掌力,便是我也要费些周折才能祛尽你的毒性。遇到什么人了?”
葛袍大汉身材高大,一双巨灵掌筋络暴起,若是柳彪看到,就会知道这是外家功夫已练至巅峰地境界。他扫了与杨泉低语地杨凌一眼,轻声道:“我就不信,难道这手还能废了?那人是弥勒教主李福达,车中那个书生武艺很高,已经伤了那厮。我本想趁机把他除去,可惜……,还是被他逃了”。
红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那妖道武艺高强的很,就凭你也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