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策马驰在平坦的城中大路上,亲军护卫个个彪悍凶猛,在前后左右以娴熟的步伐保持着一致的步调随护前进。
玄黄色的团龙钦差大旗、血红的战旗、墨绿色地杨字帅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整只马队都是精锐轻骑,队列雄浑威严,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
所有的士卒都是轻甲,最前边的是投枪队,每人身负五枝陆战用的投枪,枪杆用颤软的稠木制成,长约两米,前粗后细,铁头重大,中心在前。投枪不能远掷,但数十步内却能穿透人体,铠甲也难以抵挡,对于彪悍的蒙古骑兵具有极大的震慑力。
这样的投枪掷在盾牌上纵然穿不透,对方也无法使用盾牌,只能弃盾作战。如果投中人体或马匹,任是战马那样的庞然大物也得轰然倒下,后边的骑兵就难以快速接近,抵消他们骑兵的优势。
随后是火铳队,弓弩队排在最后,排在刀盾队和铁棍队后,这些弓弩是真正的硬弩,需要借助脚力撑开弓弦,可以将利箭射出五六百步,贯穿护甲。
骑兵本来不宜配备这种强弩,但杨凌出京时这支队伍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防护,所以配置了八百人的远程硬弩。想想当对方地轻骑正猛扑过来时,在他们背后的天空中突然冒出密匝匝呼啸而来的利箭,当数百个人体被刺穿倒地人仰马翻的时候,一排排重标枪又投掷过来。
紧跟着火铳弓箭、长枪短刀迅如急雨,足以在短时间内将任何强悍的对手前锋打成瘫痪,等到对方大股部队冲过来,他们的轻骑已掉头远遁了。
钦差行辕内,正德笑眯眯地坐在一张厚绒缎子的大椅上,怀里捧着一大堆的小吃,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还真像个被哄的开心不已的乖宝宝。为了保密他的身份,对戏班子并未说明是演给何人,也不叫他们看见正德,厅中挂了珠帘,他在近处看得清外边,外边可看不清里边的人。
台上刚刚开班唱戏,正德就嘿嘿一笑,一跃下地对身边侍卫亲兵道:“赏下去,叫他们卖力地唱,回来后还有重赏,咱们走!”
大内侍卫愕然,忙悄声道:“皇上,咱们去哪儿?”
正德把眼一瞪,笑骂道:“蠢材,杨侍读和张永去了哪,朕自然是要去哪儿,在京城那是没办法,到了这里朕再不亲眼瞧瞧大军作战,岂不抱憾?”
侍卫脸色一变,吃惊地道:“皇上,杨大人再三嘱咐,请皇上万万不可离开驿馆,鞑子正在边境作战,皇上万金之体,可去不得呀!”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杨凌的吩咐你就听,朕的吩咐你就不听了?想抗旨不成?哼!总说要辅佐朕做个英明天子,瞧这排场,杨卿也拿朕当小孩子哄了,气人!”
侍卫听惯了皇帝的命令,两位钦差不在,他哪敢抗旨,可是仍喃喃地道:“皇上,您的安危可是大意不得,您要是有所损伤,把我们都剐了也挽不回呀。”
正德得意地道:“你猜不到朕要随去,杨卿猜不到朕要随去,你当世上真有活神仙猜得到朕的灵机一动?何况大同城内兵马不断,朕一个小小校尉,随在千军万马之中,头顶又没有黄罗伞盖,谁认得出来?
而且出了大同,还有长城,长城又有宏赐堡、镇川堡、得胜堡二十多座屯兵堡和上百个烽火台。城上还有十万兵,鞑子尤在长城外,朕就怕的不敢出门儿了?少啰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