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轻身功夫不错,可惜这里积雪无人除扫,任他动作如何敏捷,也休想踏雪而行,不留声响,张寅一见他逃走,疑心顿起,顾不得再掩饰身分,立即飞身追了过去。
假山后有水池花树,如今尽落满积雪,月色如水,那身影虽然敏捷却难逃张寅耳目,追至几株雪压沉沉的花树后面,忽地阴影中一个声音恶根狠地低骂道:“你这不识相的狗官,本想饶你性命,偏要不知死活,老夫就如愿送你归天”。
说着一道人影翩然跃出,五指凌空扣来,刚猛凶狠,如鹰扑免。张寅立在原地。不闪不避,望着那凌空击下、开碑裂石的‘鹰爪’,神色平静如常。
果然如霍五爷所料,百官去酒楼喝酒,而且还是喝的花酒,这种地安看似护卫如云,要混进去却无比容易,简直是防不胜防。
试问那些大人们酒席宴上谈笑无拘、对怀中美女上下其手地丑态,怎么能被侍卫们看见?百十伙侍卫、车轿仆从彼此素不相识,谁有本事、有权利挨个查问自己看着眼生的人?
霍五爷轻易混进了酒楼。可是要找人就难了,他正想候在这儿等个过路的奴仆问清杨凌去处,不想竟被人听到了,霍五爷居高临下,尤如一头兀鹰,那犀利地五指紧摄住这个身穿军服的将官首级,只要被他抓实了顺势一扭、就得扭断他的脖子。
可是,这时那将军也抬起头来,月光映在他的脸上。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庞,可是那双眸子却闪着凌厉无比的光,霍五爷心中一惊,这样有恃无恐、这样自信轻蔑,这人不简单。
他想转换身形,可是武林较技,最忌腾空伤人。一旦跃身空中,而对方武功相若,想要转换攻防谈何容易?他太小看了这个将军。
他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张寅地脸庞迅即隐入一片阴影,就在这时。张寅双腿微微一屈一弹,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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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与柳绯舞对面而坐,彼此都很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一个是第一次做妓,一个则是第一次**。
打量对面这位姑娘,显然细细打扮过,不过以她的姿色显然无需打扮也能吸引住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或许王龙那种睁眼瞎是个例外。
身子娇娇怯怯,柔宛如柳,脸蛋俊俏过人,肤光赛雪,晶亮地水眸似敛非敛,游移着躲避着他的目光,似乎是羞怯。又似乎是畏惧,想起老鸨说她刚刚投到艳来楼才几天光景,这种不似作伪地神态便也可以理解了。
唉,自己坐拥娇妻美妾,与原来那时代一比,早就堕落腐朽了,难道还要再加一条,连这种可怜的女人也要欺负?可是……心中明明在蠢蠢欲动,为什么今天这么想要女人,是离京太久,又喝了酒的原因?
杨凌不知陪他侍酒地女人在他酒中暗放了cy,现在药力渐渐行开,还道自己意志不坚,他暗暗自责道:“幼娘和怜儿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们都苦守在家里盼着你早日回去,你怎么可以在外边这么fēng_liú快活?”
但是……这位姑娘好美,她既然投入青楼,今日自己放过她,明日她还不是一样要过‘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她是妓女,我又不必负什么责任,明日离开,谁还记得谁呢?
不……不……我不能被古人同化的这么厉害,这种事就象毒瘾,没有人制止、没有人谴责,今日迈出这一步,我以后对于酒色岂不更加放纵?
杨凌心里的欲火借着酒意上冲,渐渐不可忍耐,眼都纵然只是个寻常女子,此刻在眼中怕也看成绝色佳人了,何况面前地美人儿楚楚可人,如同药媒,心中意志渐渐崩溃。
他抓过茶杯,一饮而尽,干咳了一声,说道:“姑娘……”
柳绯舞心中也在天人交战,她曾受李大义点拨,学过几天功夫,心中正想着是否拔下金钗将这奸臣刺死,免得清白受辱,可是想起红姑说过的话,和叛教者万蚁钻身的可怖下场,又不寒而栗。
杨凌半天没有动作,她正盼着就这么坐上一晚,先捱过今日再说,一听杨凌说话,骇得她一下跳了起来,警戒地瞪大圆眸道:“甚……甚么?”
杨凌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心中想叫她退出去。免得自已酒后禁不住引诱,可是渐渐升腾的欲火,下体己隐隐升起的反应,却又不断地阻止着他,他舔了舔嘴唇,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房门一开,一道人影忽地闪了进来。
柳绯舞听见门响,反射般向后望去,眼角只瞥见黑影一闪。颈上已挨了一掌,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崔莺儿一把按住她身子,轻轻将她放在靠墙椅上,扭过头来俏脸含霜,向杨凌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贪花好色,欺侮女子。”
杨凌瞧见是她,惊讶之下欲火一消,愕然道:“是你?你们还没走?你来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昏迷在大椅上地翠云姑娘一眼。又苦笑道:“不要乱入人罪,你说我贪花好色也罢了,至于‘欺侮’……貌似她们做的就是被人‘欺侮’地行当,要是没有人愿意欺侮她们了,她们也许会更加难过。”
崔莺儿脸一红,嗔道:“少跟我胡说八道!要不是看你还算个心中想着百姓的好官,我都懒得救你!”
她气鼓鼓地在柳绯舞地椅上坐了。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