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凌可不敢奢望狱卒中加入弥勒教的人会知道多少机密,想来想去,也只有柳绯舞可能知道些有价值地情报,于是便着人将她带了上来。
柳绯舞被带进房来,瞧见满屋带血地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不答,说道:“本官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付邪教是什么手段!柳姑娘,你小小年纪,又俊俏伶俐,不要误了自己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砍头送命,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柳绯舞焦灼地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继续道:“你地命,他的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可肯招供么?”
柳绯舞暗道:“爹爹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们的身份也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说出来他真的肯放过我们么?他在‘艳来楼’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会说真话?爹不说,我也不说,二少主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我。”
杨凌见她摇头不答,只一摆手,两个番子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杨凌不忍再看,一见番子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子唤道:“大人,她……她晕过去了……”。
“呃?”杨凌急忙转身,只见柳小姐被绑在刑架上,头垂在胸前,真的晕迷不醒了,两个番子又是泼凉水,又是拍打脸颊,气不过又扯起摞筛吱呀呀拉紧了想让她疼醒过来,可还是毫无效果。
原来这门白莲教秘传的术法,一向只传高级教徒,用来被官府抓住后可以抵御痛过死亡的酷刑,免得暴露教中机密。
李大义曾私下将这门功夫传给她,其目的也只是因为小姑娘吃不得练功地苦,这门功夫却只是心志的锻炼,拿来让她觉得好玩而已,想不到这时却派上了用场。
杨凌一开始以为她是胆子小吓晕了。可是待她醒来,这边刚欲用刑,她又晕迷不醒了,如是者三,杨凌便猜到她和王龙一样,懂得这门自我催眠术。
待柳绯舞第三次醒来,见杨凌已将自已从刑架上卸了下来,眸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杨凌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道:“不了起,知道用这法子逃避酷刑。可惜,本官对付女人。却是最有办法地”。
他向旁边一努嘴道:“先别忙着晕,喏,瞧见了么,那只水桶”。
柳绯舞见旁边搁着一个半人高地木桶,里边盛满了清水,一时猜不透杨凌用意,但本能地觉得他不怀好意,不禁变色道:“你想怎么样?你是朝廷官员,不是山贼土匪。如要辱我清白,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你!”
杨凌呵呵一笑。说道:“好一张利嘴。本官不会予人口实,授人把柄说我假借问案,淫辱女囚的”。
这时,两个番子端了两个大簸箕,上边蒙了块布兜紧了,带着一身腥臭气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说道:“大人,小的把东西带来了,嘿!发动了一帮兄弟,后厨房倒馊水的地方全挖遍了。一锹一大团,看得卑职都头皮发麻”。
杨凌捏着鼻子道:“行了行了,快放进去吧,这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哎!”两个番子答应一声,跑到木桶前扯开蒙布,象筛豆子似的开始向水桶里倾倒。室内火把通明,柳绯舞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那簸箕里边的东西,这一瞧她几乎当场吐了出来,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嗖嗖的冷气直冒。
“天呐!”那簸箕里是一大团一大团纠缠在一起的暗红色地东西,有地有小指粗细,细的整整一团都是细线似的或白或红,它们缠绕着,扭动着软粘粘的身子,被倾入水中,很快地分散开来,慢慢沉到了下去。
柳绯舞夏秋时节跟着爹爹去河边垂钓,也曾用过蚯蚓,但她实在没想到见到这么满满一簸箕肉乎乎万头攒动的蚯蚓会让人这么恶心。
她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指着木桶,咬着牙楞是不敢张嘴,否则就要吐了出来。
杨凌自己看得也够恶心的,还得扮出一副变态狂的模样呵呵笑道:“你不是喜欢晕么?晕了以后疼也不疼了,什么痛苦也不知道了。
嗯,是不错,看到了么?你放心,那水不热,可也不冷,不会冻着你的,你再不招,本官由得你晕,就把你放这水桶里一丢,等你醒来,这蛀捌钻得哪儿都是,可能正从你的头发里爬出来,或者正向你的鼻孔里爬去,裙子里、靴筒里……”。
杨凌侯个眼色,两个番子将柳绯舞一把架起,抬向那个水桶,柳绯舞都快疯了,哪里还敢晕过去,那些东西看得见都叫人怕的发疯,如果进了水里,明知道它们在,却看不到,那份恐惧真地可以令她马上疯掉。
娇躯若柳的柔弱身躯暴发出惊人地力量,四个番子捉手捉脚地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架到那木桶上方,强行往水里按,臀部离水面还隔着半尺,柳绯舞就崩溃地大哭起来,拼命地嘶吼着哭求道:“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求求你放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我放进去,求你……呜呜呜……”。
杨凌下巴一扬,那四个早在看他眼色的番子就将柳绯舞移开放在了地上,柳绯舞身子酥软,瘫在地上伏地大哭,双手扣着地上青砖再也不肯移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