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与他们看法截然不同,不过杨廷和这话说的委婉,也确是出自一片赤诚,
他干脆效仿正德,百官进言,左耳听右耳冒便是,也不和他当场争辩,只含笑应了声是。
杨廷和看他一言,微微摇头,拱手一叹,脚步沉重地离去了。
这几日正德十分迷恋战火硝烟地沙场征战,在四大总兵技巧的点化下,正德原来近乎儿戏的指挥技巧精进神速。
他发现原来指挥作战并非只是率军冲锋那般简单,其中大有学问,回来后批完奏折便翻阅兵书,又召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老将前来讲解,其如饥似渴、孜孜好学的态度,如果是做太子听八股时出现过一次,恐怕也会让李东阳这个太子太傅老怀大慰了。
将三位大学士一一送出门去,杨凌离开客室,转向正德住处,问道:“臣杨凌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可曾批完了奏折?”
杨凌对正德皇帝提出地唯一要求就是每日地奏折绝不可积压,必须处理完奏折才可去郊外演武,正德也知杨凌这是为他好,想想重要奏折并非很多,而且大多内阁已拟出意见,并不耽搁功夫,便也慨然应允了。
正德正一手提朱笔,一手拈着奏折认真看着,听见杨凌声音,抬头笑道:“免了,杨卿来地正好,朕被三大学士耽搁了会儿,这里还有两分而己。”
正德也早已换上一身甲胃,他匆匆阅罢奏折,加了朱批,让小黄门威进匣中。吩咐道:“立即送返司礼监”。然后对杨凌欣然道:“杨卿,咱们走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抱着个晶莹玉润地大圆盘匆匆走进来,笨声说道:“皇上,御马监天字第一号大牙牌巳经做好了,请皇上过目”。
正德奇道:“牙牌在哪?你捧的什么东西?”
小太监吃吃地道:“这……这是御马监奉圣谕制作地天字第一号大牙牌,用了三只象牙,四两黄金,请皇上卸览”。
小太监高高举起牙牌。只见上边一行金光灿烂的大字“威武大将军朱寿”,正德楞了一楞,捧腹大笑道:“朕说要最大地,是说要排天字甲号的牙牌,他们怎么这么……这么……”。
正德笑了一阵,瞧那牌子做的确实精致,忍笑摆手道:“罢了。做好了就留着吧,走到哪儿你给朕背到哪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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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卿总是语出惊人,这战略守势似非孙子兵法中词语,不知何谓战略守势?”正德骑在马上问道。刚刚与四镇总兵一番演武布阵,正德兴尽方与杨凌回返,骑在马上边走边讨教。
杨凌含笑道:“皇上,其实这就是孙子兵法中提过的兵法,战略守势与避守击虚有异曲同工之妙。主要讲究先避开不利的决战,等待战局对我们有利时始求决战。
不过说来容易,却有几个难处,一是兵卒的素质,采取战略守势,要让士卒明白将领意图。做到心中有数。否则士气低迷。人心焕散,本来是有预谋的退让躲避。但是兵士们不能配合,最终就会演变真正地溃败。
再则,就是身居上位者要理解、支持前方将领的计划,如果一员大将故意示弱于敌,诱敌深入,实施战略退却,可是朝中地大员不能理解,认为他是怯于敌战,非要强迫他即时出兵,破坏了整个计划,哪怕他是孙武再世、武穆重生,也只能徒呼奈何,坐看失败了”。
杨凌说到这里,想起在混蛋皇帝指挥下的熊廷弼,明知必败,却迫于王命,在城头大哭一场,半军绝望地出城与清军决战的那悲愤一幕,不由心有戚戚焉。
正德瞧见他低落神色,呵呵笑道:“朕明白了,想将将帅计谋贯彻始一,需要上下通力配合,否则就只有坏事。呵呵……”。
正德一抬头,唤道:“起居官、书记官!”两个人本来就在左近,听了皇上召唤,连着那抱着天下第一大腰牌的小黄门一齐驱马过来,正德洋洋自得地道:“记下了,今日朕亲口允淮,他日杨凌爱卿战场征杀,可以便宜从事,将在外而不奉君命,朕不罪!”
起居官躬身应是,杨凌啼笑皆非地道:“皇上,臣是说身居上位者也当理解将帅之心,并非向皇上讨取便宜从事地大权啊”。
正德笑道:“朕明白,只是真若有重大兵事,难道不是你威武将军替朕出兵?这便宜从事之权给了你,不就是表明了朕君臣一心,通力配合地心意了么?”
杨凌听了不禁失笑摇头,此时皇帝亲军已临近京城,前后不过三里地,巍峨地城池就在眼前,路边野地里草木繁生,杏花盛放,许多大户人家仕女、秀士踏青寻芳,看见近千名兵士纵马驰来,不禁驻足观看。
普通百姓只知京郊市边关四镇调来地官兵演武,大将军朱寿、将军杨凌为统兵官,可是还不知道所谓朱寿就是当今皇上。正德瞧见路边百姓,欣欣然东张西望,对杨凌道:
“朕看到这些百姓也开心地很,如果穿上龙袍,头顶再罩上黄罗伞盖,这一路行来,就只能看到顶礼膜拜的头项和屁股了,实在无趣的很”。
杨凌听的“噗嗤”一笑,正德也笑道:“现在时日尚早。朕且换了衣服随你回府.见见仙儿吧”。
这些日子,正德每次见到唐一仙,总觉的她对待自巳的语气、眼神与以往不同,有时露出从未见过地温柔,有时又若有所思似乎心事重重,可是那女人味儿却愈发浓郁了,更加迷地正德神魂颠倒,他也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