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幼娘一把抱住杨凌,还没来的及大放悲声,杨凌已经微笑着说道:“幼娘,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等我有了力气,再和你算帐!这样作践自已,家法是一定跑不了地。”
“喔”,阖府上下恭恭敬敬,现在已颇有大妇风范的威国公夫人。一品诰命韩幼娘立马变成了温顺乖巧的小女人,象只小猫儿似的应了一声,就被杨凌一把抱起,直接抱到了后院花厅。
韩幼娘、高文心几乎都有整整四天不曾进食了,杨凌最后两天也是马不停蹄。只啃过两块馒头,所以不能吃干的。几碗碧粳香米粥,四碟香油拌的小咸菜儿,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玉堂春和雪里梅吃的也不多,看的直咽唾沫。但是她们现在宁可看着老爷吃,也不愿意把目光移开。
一家人生离死别的第一面,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是埋头吃饭。四下里满是眷恋、欣喜、甜蜜地目光,包围着三个人,一个一身孝服、一个凤冠霞帔、一个满身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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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三个人明显都有了点精神,侍婢们高高兴兴地给男女主人端上了香茗,杨凌毫不避忌地把小鸟依人的幼娘抱在怀里,她的身子还是轻柔的象只小猫儿似的,体形恢复地很好,只是翘臀坐在腿上。感觉有了点丰腴感。
韩幼娘俏脸红红的,整整四天,如堕永久黑暗冰冷的地狱,现在重新抓住了她的幸福,她一刻也不愿再放开,所以尽管羞涩,却仍不顾几双羡慕的眼光和下人们地存在,环着亲亲相公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他为自已轻轻揉抚淤血红肿的双膝。
唐一仙兴奋地象只穿花蝴蝶儿,围着这快乐的一家人打转儿,方才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就只有她兴奋地在一旁叽叽喳喳,诉说着家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一家人都有太多的话儿要说,千头万绪,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就这么彼此看着,忽然间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疑问以后可以再问,现在他们只想好好地看着自已的亲人,感受那种柔柔的、温馨的感觉。
过了好久,还是韩幼娘先开了口,嗓音柔柔地对杨凌道:“相公,咱们的孩子已经睡了,我把他抱来给你看看。”
“不要”,杨凌地手紧了紧,生怕她离开看已的怀抱:“让那小子先睡着吧,不着急,反正他不认识我。”
唐一仙“噗哧”一笑,说道:“好一个当爹的,大人可爱的很呢!”
杨凌翻了翻眼睛道:“没有规矩,可爱这词儿能形容我吗?”
这一下,连玉堂春和雪里梅都掩口而笑,雪里梅已嘴快说道:“老爷,大人是说咱们家大少爷,可不是说你。”
“哦哦”,杨凌不禁失笑,怎么忘了正德皇帝起这倒霉名字了,他故意板起脸,瞪了韩幼娘一眼道:“可爱?可爱好象还有人忍心抛弃他,要随我于九泉之下呢,幸好我早料到会有人不听话,这才马不停蹄,飞奔京师。”
韩幼娘低下头,细若蚊蝇地道:“相公,人家知道错了。”
“啪!”香臀上挨了一记巴掌:“知道错了也不行,不把你打的小屁股红的象猴子屁股,相公可消不了这口气。”
“天呐,要死了,当着全家人的面,以后我可是没脸见人啦”,韩幼娘脸如红布,耳根子都**辣的,她嘤咛一声,小手抓着杨凌的衣襟,把头埋在杨凌怀里,再也不敢露出来见人。
杨凌这次死里逃生,也知道果如张天师所说,他的大劫已过,以后可以放心地和亲人长相厮守,心境之变化、之复杂,五味杂陈,连他自已都说不清。自家人死别重逢,那种亲蜜无间的感觉让他也不拘起来,只是忽一转头,瞧见大舅子也在场,这才红了脸。
他瞧见唐一仙穿着身状元袍,方才只顾和她们互诉离别,不断地回答她们“我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倒忘了问这茬儿,此时不免奇怪地道:“你穿着状元袍做什么?”
唐一仙俏笑盈盈地掩口道:“小登科也是做状元嘛,不过现在正主儿回来了,好象已经用不着我了。”
杨凌眼珠一转,向高文心瞧去,高文心顿时局促起来,满脸红潮密布,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一会儿捻衣角,一会儿摸椅子边儿,眼睛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杨凌心中恍然,痴痴凝望她半晌,心中只有感动:高文心,一位好姑娘,无论自已生或死,她对自已都履行了爱的喏言,如今心中唯一的心病去了,以后一定要对这位红颜知已,好好补偿自已欠她的海一样的深情。
他眼中湿润的光久久才散去,然后轻轻低笑起来,轻轻地唤道:“文心。”
“啊?”高文心听到他叫自已,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慌忙把眼神儿挪开。
“好象……咱们当初打的赌,和你今天的做法不一样吧?”
高文心的脸顿时红如石榴,她低着头吱吱唔唔半天,忽然抬起头,直视着他,勇敢地道:“你回来了不是么?所以……我没做错!”
唐一仙眼珠滴溜溜乱转,不但雪里梅、玉堂春,就连怀里的韩幼娘也竖起了耳朵,她们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好奇始终是她们不变的性格,女娲造人时,就在她们身上打下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