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放下心来,低喝道:“住嘴!再吵宰了你!把他弄起来。”
那人被两名士兵扯起来,原来是个白白胖胖的妇人,身材溜圆,细皮嫩肉,头上还包着块素布巾,乍一看还真是庄户人家打扮,只是那身肉可有点象是养尊处优的地主人家了。
江彬疑惑的上下打量一番,那妇人瞧见江彬,两只小眼睛也霍的睁大了。过了半天,两人忽然齐声说道:“是你?!”
那人喜出望外,拍着肥胖的胸脯说道:“可吓死我了,以为遇上了乱匪,江大人,您怎么也躲在这儿?”
江彬哼了一声道:“我哪是躲?我的人被打散了,只是带人在此裹伤歇息一下。乔县令,你怎么……固安县也被乱匪攻陷了?”
固安县令乔语树一身妇人装扮,他扯下头上青布巾,擦着满脸油汗和沾上去的芦花,说道:“可不是嘛,固安哪有什么兵啊,响马盗一攻就破。唉,亏得我见机得早,赶紧脱了官袍换上女人衣裳溜了出来。他们只顾抢东西,也没人理我”。
江彬撇撇嘴道:“就你这模样,响马也懒的碰你,你怎么一个人也不带啊?”
乔知县哭丧着脸道:“顾不上啊。固安我不敢回,东躲西藏的一路到了这儿。我路上听说,朝廷已经派了大军,现在驻扎霸州城内,可是我守土有责,去也不是,回固安也不是,这真是两头为难呀”。[天堂之吻手打]
江彬一听朝廷大军到了,不由大喜:“朝廷派兵了?哈哈,那就好办了,咱们马上回霸州,嗯……乔大人,你手下就三班衙役,守土有责?守土有尸还差不多。你也别东躲西藏了,跟我回霸州,我帮你说合一下,就说你率衙役死守,奈何敌强我弱,固安失守后本欲与城偕亡,幸亏本官率军赶到与敌激战,才把你救出来,这样不就没责任了么?”
江彬三言两语,一件大功到手,乔语树一听感激涕零,连忙用两只油乎乎的胖手抓住江彬,眼泪汪汪的道:“多谢江大人、多谢江大人,江大人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乔某无以为报,我有个寡居的妹子在家……”。
江彬不耐烦地摆手道:“免啦免啦,你妹子就算啦。唉,我那刚娶过门儿的王美人儿,这兵荒马乱的,十之**算是完啦”。
他遗憾的摇摇头,提起双刀道:“走吧,加入乱匪的人太多,到处都是人,而且刘六刘七象是盯准我似的,他***,咱们抄小路回霸州”。
他领着十多个人悄悄沿着芦苇荡的边儿走了一阵,忽的向后一摆手,随即伏了下去,后边的人急忙蹲伏于地。乔语树一紧张,整个人趴了下去,哗啦压倒一片,气的旁边的士兵直想骂娘,幸好外边的人也正急急逃命,根本无人注意。
只见一个青袍魁梧的大汉,怀里抱着个女娃儿,右手搀着一个身段窈窕如柳的美貌妇人,正沿着芦苇荡旁的土梗儿急急而行。那美貌少妇是一双小脚,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奔行东倒西歪的,虽有那男人扶持,仍是踉踉跄跄。
江彬刚欲长身而起唤人,就听那人后边传出追喊之声,立即又伏了下去,借着芦苇间隐约的缝隙看去。只见那妇人听见追喊声,心里一急,一下扭了脚,疼得跪蹲于地,那浓眉大眼,极是粗犷的汉子急问道:“娘子,你怎么样?”
那妇人嘤嘤哭道:“相公,奴家行不得了,你带着孩子快快逃走吧,不要管我”。
大汉急道:“那怎么行,快快起来,我背你走”。
就在这时,追兵已至,大汉回头看看,焦急万分,无奈放下只五六岁的小娃娃,说道:“守着母亲,勿要离开”,说完返身迎了上去。
想不到这大汉倒是一身好本领,追上来的三四个汉子有刀有棍,他赤手空拳也能对付,只是想是有所顾忌,始终不敢伤人,只是吼道:“赵某只是寻常百姓,诸位好汉何以苦苦相逼?”
一个乱兵窥着那抱着女儿的美貌少妇淫笑道:“这样出色的小娘子,实是少见,哥几个加把力,结果了这粗汉,兄弟我拔个头筹儿,哈哈哈哈……”。
说着脚下加力,奔过去一把扯开女娃娃,少妇尖叫一声,已被他扑倒在地,便去扯她衣衫。
“相公,相公救我……”。少妇泪眼汪汪,狂呼救命。
大汉扭头一看,勃然大怒,本来还不敢伤人,这时抡起一双碗口大的铁拳左挥右击,无人可当,逼散了众人,虎步一跃,猛扑过来,一把揪起那非礼妻子的大汉,一记铁拳记在太阳穴上,当场将他格毙。
众乱匪惊怒,齐齐围了上来,大汉捡起死尸身旁的棍子,使得呜呜风起,几条大汉一时竟近不得身。就在这时,后边又有大队响马追了过来,领头的汉子正是刘六。
江彬心里一惊,知道他既现身,尾随盗匪必众,自己计杀表哥,刘六恨自己入骨,今日若露了行踪,万难逃命,于是伏于地上,屏住呼吸,再不敢发一声。
刘六瞧那大汉一身武艺不凡,神威凛凛,端的是一条好汉子,便一挥手道:“上去几个,莫要伤他”。刘六身边响马盗立即冲出几人,那大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