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退却是为了进攻。有时候主动牺牲一些人是为了以更小的代价消灭更多的敌人。义不守财、慈不掌兵,身为主帅者需要冷血时就决不能留情,这就是生与死的无情战场。
接连攻克两道防线,令弥勒香军声势大振,他们呐喊如潮,继续向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攻击。“杀皇帝!杀皇帝!”的呼喊声鼓舞着他们,却令防线后的守军莫名其妙:这里哪有什么皇帝?
“这一道防线如果再被攻破,那就只有退守钦差行辕了。我现在连死带伤,只余一千人马能战,退到行辕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国公爷和骆大人能及时赶回来么?国公留下三千铁卫。下一步就只能依赖你们了”。
王都司喟然一叹,扭头望去,就见行辕中一名斜披明黄战袍地士兵匆匆跑了出来:“王大人再坚持片刻,便退入钦差行辕吧。刘将军让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等他们全部陷入战团时,就是他们全军覆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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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匆匆赶来了。
杨凌地大军被调离井径驿,直扑天清沟。此时李福达正在指挥军队攻打白衣军。白衣军则在攻打天清沟的关隘,双方拥挤在一个狭长的小山沟里,根本无法展开全部兵力,只有前面临敌的士兵能够与对方交战,兵力众多地优势难以发挥效力。
白衣军先一刻攻破天清沟,就能趁着夜色遁入莽莽青山再难追及,而追兵如果在他们攻破关隘之前攻破他们的防线。就能把他们全歼在这里。李福达当然不会让这诱虎离山的钓饵轻易完蛋。
这次调来围剿白衣军的是太原左卫和太原中卫,李福达把自已控制的太原中卫调到前边。又借口地势狭窄难以展开,命太原左卫想(办法攀上两侧险峰,居高临下制控敌人。这山险要无比,只有几条樵夫山民踏出的小道,黑灯瞎火的要调一支军队上去,最快也得一个时辰。
而李福达本阵官兵却消极怠战地应付着局面。等着杨凌的到达。杨凌地大军真的到了,而且他已经传下将令。命其他各路围山官兵马不停蹄地立刻赶来,务必在天清沟全歼白衣军。李福达闻听消息不禁喜出望外。
眼见太原卫官兵作战不利,杨凌立即调度他的人马换到主攻阵地,李福达趁机把他的人马撤了下来一旁观敌阵,趁着阵形演变,大战如火如荼的时候,李福达带着一众亲信悄然离开大队,向他一直牵挂在心的井径驿反扑回来。
当他赶到时,江南雁、尤清羽已经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残余官兵匆匆退进了钦差行辕。
“战事如何?”李福达一到便匆匆问道。
江南雁急急上前禀道:“守营官兵防守严密、反击坚决,不过他们仓促应战,备战不周,从方才的情形来看,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们这一路奇兵地突然出现,属下正要组织进攻行辕所在”。
李福达听说了双方对战情形彻底放下心来。他的身份十分隐秘,就连祖藉都买通了张姓大族,在族谱上填上了他地化名张寅,除非杨凌有鬼神暗助,否则决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无从估计到今晚的临阵哗变。
但是尽管如此,多疑的李福达还是本能的担心会有陷阱,现在从江南雁禀报的情形来看,自已担心地事情并没有发生,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一指黑沉沉地山影下那一大幢宅院,说道:“命人攻打行辕,点燃引火之物抛掷入院”。
一队香军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另有士兵开始四处寻找引火之物。忽然,黑沉沉、静悄悄的行辕高墙上暗影连闪,传出几声短促的军令:“杀!”
箭发如雨,“噗,噗,噗,……”连串沉闷的轻响,是锋利的箭镞贯穿**的声音,犹如雨打残荷一般。冲在最前边的香军惨叫着倒下一片。
“笃笃笃”,及时有人举盾招架并大喊着:“墙头有伏兵,弓箭手还击、刀盾手进攻”。
训练有素的香军民团在骤急如雨的箭矢掩护下举盾扛梯直扑墙头,事实上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墙头也不可能再站人放箭了。
“轰!轰轰!”墙头上忽然又抛掷出一起喷着烟火的奇怪东西,落地爆炸。随即各种利器破空划出地尖锐声音不断响起,泣泣幽幽犹如鬼哭狼嚎。那是杨凌亲军所配的手雷,落地爆炸后里边盛装的各种钢珠铁片尖针不分方向地四下激射。杀伤面积惊人,而且用盾牌根本就挡不住。
根本不曾料到世上有这样犀利火器地弥勒香军站的太紧密了,这一阵轰炸前边上百人倒地,受伤尖叫痛呼的更是不计其数。江南雁大骇。说道:“这这莫非就是杨凌在山东时对付白衣军的古怪火器?”
李福达却兴奋起来,他一把握住江南雁地肩头,忘形之下有些失控,江南雁觉得肩头如被虎钳扣住,竟觉有些疼痛:“不错!这就是他们所研制的古怪火器。哈哈,我们这一注押对了,真的押对了,正德小儿一定在行辕里!一定在行辕里!”
李福达放声大笑。根本不顾满地打滚号淘的信徒,厉声下令道:“大明天子正德就在这幢宅中,攻进去,杀死正德,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快,去营房中搜集门板、棉被,浸水为盾。尽量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