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此物没有镜腿携带不易,那些大臣们上朝时也是不带的,回到家里在书房使用的话杨凌又不知道。他想不起来问,也没人多嘴告诉他。寻常百姓家哪里买地起这种东西,老画师这物件儿还是给一位豪门世家的老夫人绘制的遗像栩栩如生,那家主才赐了他这么一件昂贵的好东西,因缘巧合,现在就被杨凌发现了。
杨凌喜孜孜地对正德说了两枚透镜制造远望效果地功能,正德听的目瞪口呆。他实是想不出两片水晶就能起到千里眼的效果。要不是现在双腿酸疼难忍,再加上唐一仙正手托香腮,美滋滋地等着老者给她绘画,他早就拉起杨凌一路狂奔回去,叫人马上制作这件神奇地东西来赏玩了。
那老者看来绘制人物尤为专长,唐一仙地画像绘制出来,竟远远快过预料时间,待着色已毕,唐一仙眼见自已形貌跃然纸上,神采飞扬似欲破纸而出。不禁欣喜之极。三位公主见了更是心动,永福已端坐在位上,欣欣然地等着画师给她继续绘像了。
杨凌和正德皇帝喝着茶聊着天,待绘到永淳公主时二人已歇过乏来,便在房中随意踱步,欣赏四壁书画。杨凌正望着一副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悠然出神,正德踱到案台上随意翻阅着,忽地兴冲冲招手道:「万年兄,快来快来」。
杨凌急步走了过去,只见正德神色诡秘地看了眼正专心欣赏肖像的皇妃和妹子。然后做了个赶紧过来的姿势,杨凌凑过去一看,只见桌上放着两本册子,一本写着《春水谱》。一本被正德半翻半合的,只看见上边有「鸳鸯」两个大字。
「是画册」,杨凌刚说了三个字,正德已经用眼神迅速制止了他,然后咳嗽一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道:「啊,万年兄,你看此画卷如何?」
杨凌凑到跟前。正德掀开画册,原来那却是一副春宫图。一个小学徒笑嘻嘻地凑了上来:「二位公子爷,这就是我师傅的手笔了,原来还有一个唐寅与我师傅齐名,自从那人去了日本。这画春」。
「咳!」杨凌脸色也刷地一变,一脸正气地道:「不要多嘴。我们自已欣赏便是」。
那小学徒瞧二人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其实春宫图在明朝并非如何见不得人的东西,不但文人仕子多喜欣赏,就是大家闺秀们也有描样画图地,对于当时匮乏地性教育来说,这东西不但起到了教授知识的作用,还有人用其调剂闺房情趣,治疗一些心理隐疾。
当时漫说江南,就是京师附近风气,对于春宫图也没有岐视,但是正德和杨凌到底身份不同,再加上旁边那四个美人儿若是发现,不免有些尴尬,所以两人讳不敢言,不免被那小学徒耻笑,若非听二人口音知道是北方贵介公子,还以为他们来自西北荒原呢。
正德掀开第一幅,只见一树春花,竹篱隔水,夕阳红艳,半江瑟瑟,岸边一张竹榻上仰卧一个半裸男子,一个上身只着小衣的婉约女子娇羞无限地坐于身上,意境悠美,上边还题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诗句。
再翻一张,却是透过纱窗,窥见闺中春景,床上俯卧一对男女,旁边另有一女正轻解罗裳,第三副又是在庭院之中,一个少妇躺在另一个半裎美妇怀中,一个男子伏于她地身上,那每副图上都配的有诗句,意境也幽雅娴美,令人如临其境。
正德看地面红耳热,他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指指那册子道:「这个,多少钱?」
小学徒赶紧凑过来,陪笑道:「公子爷,此画册一共十六幅画,需要」。
他本想说五两银子,可是想起这位公子极为大方,花钱如流水,便伸出个巴掌,反来复去比划了一下道:「得这个数」。
「唔!」正德不动声色,背对着唐一仙和三位御妹将那画册往袖里一藏,伸出一个指头往杨凌那儿一指,然后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着墙上一副松梅仙鹤图,看的无比入神。
杨凌瞧那春宫画的动人。顺手一翻桌上那本《春水谱》,果然也是一本春宫,连忙袖入怀中,摸出张一百两地银票递到小伙计手中,心头怦怦跳着,轻声道:「就这些,不用找了」。
小伙计打开一看。顿时张开了嘴合不拢来,这两个败家老爷们,还真是少见。小伙计二话不说,立即从柜底又摸出三本来,诡秘地道:「公子爷,这儿还有三本,一共就这么多了,要绘一册得一个月呢,您要不要?三本,还是这个数」。
杨凌颇有种当年第一次买毛片地感觉。他生怕被公主们发现,连忙接过来往袖子里一塞,然后又递过一张银票。正德一扯他袖子,两兄弟随即离开,并肩走到墙角一副鸳鸯戏水图前,一边仰着脸看图,正德一边轻声道:「还有几本啊?再匀给我两本」。
杨凌大袖和他挨着,悄悄递过两本去,正德藏好了丢过来一句话:「咳,你那两本看完了记得和朕换啊」。
正德说完。两兄弟互相递个眼神,心照不宣地奸笑几声,然后一转身,满面春风的向唐一仙道:「你们欣赏完了。来来,让我瞧瞧你的画像」。
此时永淳已经绘完了画像,跳起身笑道:「哥哥,我们明日去哪里玩?」
「啊!」正德吓的一个趔趄,咧嘴道:「明日还要出来么?」
杨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