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少肉,可你裤裆里那块肉的苦头我可没少吃!
沈少爷心惊胆寒,不情愿的贴身裹紧棉被往里面挪了挪,赵宝栓也热乎乎的钻进了被窝。躺下没一会儿,又看沈延生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几个鹅卵石压在俩人中间的背面上,算是楚汉河界的同对方划清了关系。
“一人睡半边,谁也别越界。”
赵宝栓好笑,吹的络腮胡乱抖。
“你当自己是大闺女呢?告诉你,不会生蛋的老子可不要。”取笑过沈延生,他吹掉灯扭身就睡下,呼噜呼噜的气息粗进粗出,牲口似的粗鲁。
沈延生无端端吃了个憋,脸一红也背身躺下,两个人屁股对屁股无话可说。
吃饭的时候,沈延生找仇三把罗云的情况大致问了一遍。他心里有盘小九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酝酿已久,天时地利,他光占了天时,而这位机缘巧合的旧同窗就是地利。不过光有这一边的利还不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扭身看看赵宝栓,人睡得跟头死驴似的。沈延生心想,这位还真睡得下去,就不怕自己一时起意结果了他?
赵宝栓干过他,他心里总像豁开个口子,那口子里原本兜着沈少爷的尊严还有一些无人知晓的秘密,现在一屁股全给捅出来,他就觉得羞辱难耐。沈延生不是大恶之人,但是有仇必报。
至于这大老粗究竟为什么要留下他,他暂时也摸不透,要说只是为了床上那些事儿,他也没贱到这个程度,毕竟他又不是女人,美则美矣也不到是个人都想往他身上爬的地步。况且人家现在老老实实睡觉,根本连他的手指头也不动一根。
琢磨来琢磨去,沈延生愈发清醒,睡不着觉,心里也难得安宁,因为赵宝栓在他身边打雷似的呼噜不断。
沈延生不满的踢了踢被子,一脚踹过去,挨上对方又粗又大的脚丫子。他脚底细,猛然一戳倒像光脚蹬着块干树皮——白让人占了便宜。赵宝栓也不知道是真睡着假睡着,这么一下,呼噜的动静小了不少。忽忽悠悠的喘气,沈延生都能想到他嘴边那堆大胡子被鼻息吹得发颤的样子。偷偷摸摸伸出胳膊,沈延生拿起压在被面上的卵石,抓进热被里一块一块的排开,刚好摆在赵宝栓侧身而躺的后背底下。
睡,叫你睡,睡得美了你总的翻身,膈不死你!
第二天赵宝栓醒过来的时候,沈延生还在睡,整个人团成一团,脸皱的跟朵小包子似的,眉头一紧一紧,好像在梦里也受着委屈。
翻个身,这个粗大的男人忽然觉得侧肋有什么膈住了自己,摸出来看,原来是沈延生头天晚上拿来跟他划清地界的鹅卵石。这鹅卵石被人摸得久了,光滑圆润的毫无棱角,赵宝栓两个粗指头捏起来把玩,扭头看看底下睡得面色扑红的学生哥。
他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沈延生?”他低声叫他的名字,拿鹅卵石蹭他的脸,用指肚摸他的眉眼嘴唇,摆弄幼崽似的玩这青年身上一切可玩的,最后想起他扭捏的那句“走不动!”,便颇有趣味的说了三个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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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端着盘热水进屋,沈延生正坐在炕桌旁边玩那几个卵石。他心思缜密,未开口就先把屋头的环境摆设看了一遍,茶壶茶杯都好好的,桌子椅子也没歪斜,除了炕上的棉被乱作一团,基本没有干架的迹象。
“嫂子,洗脸。”他把热水盆子摆到桌上,见沈延生不动弹就继续问,“要不我给您端过去?”
沈延生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抓着几块卵石,说道:“你先过来把床给我收拾了。”
瞎眼递出块绞好的热手巾,搓搓手近到炕前,那上面棉被成陀的绞着。抖开要叠,又听沈延生说:“给我换床新的过来。”
瞎眼不解,这被褥好好的,怎么就要换新的了,沈延生看他迟疑,没好气:“看什么,叫你换你就换!”
棉被带褥子一道卷起来,瞎眼扛上就往外走。沈延生拿热手巾擦着手脸,抬起眼皮看人细条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