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不甘落后,身体一沉,左腿下弯,右腿上抬,带起冷风,只听见骨头咯一声响,一个口角溢血,右手砸向早已吓的尿裤子的太监腹部,小太监口里飙血,撞到身后床榻,反弹开来,重重的掉在地上。
司徒衍惊恐,光洁的额头冒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儿,唰唰往下流,面色灰白跌坐在床榻上,几缕散落的头发垂了下来,手指颤颤的指着两人,半天说不出只言片语。
外面心惊肉跳的叫喊声忽远忽近的传来,是敌是友实难分清。
贾琏呆愣住了,夏秉忠手微微一抖,贾琏哆哆嗦嗦的伸手在脖子处一摸,血水顺着手指流淌到手臂处,一滴一滴,跟血柱往下淌,贾琏胸口怦怦直跳,指尖抖擞,低头去看,面庞扭曲,眼睛爆突,嘴巴大张,能塞下一颗鸡蛋,嗓子中干嚎出公鸭一般嘎嘎的叫声,头往旁边一歪,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嘭”的一声响,沉沉摔向冰寒刺骨的地面。
夏秉忠吓了一大跳,不明就里的举着染血的匕首,夏秉忠可委屈了,刚才的意外,自己有点儿被惊吓到了,持匕首的手潜意识中抖动了下,可明明没用力,这人怎就横死了呢。
夏秉忠急了扑向贾琏的尸体,手微微颤颤的探到贾琏鼻下,没有呼吸,半点也没。
夏秉忠不敢抬头去看那道欲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萧阁老脸色阴沉,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夏秉忠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滚向一旁。
冯紫英、柳湘莲瞳仁涣散的跟在萧阁老身后,向蜷缩成成一团的司徒衍走去,空气弥漫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狂风将宫殿门窗吹的直响,带着死亡阴冷的气息,雪花被怒风席卷了进来。
萧阁老弯腰,目光如万年寒冰,强而有力的手指慢慢伸向司徒衍,背后传来一声嘲讽刺耳膜的声音:“萧老头,你以为你抓住了这个没用的皇帝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么?哈哈,枉你聪明一世,在我看来,你却是蠢不可及的四肢发达,脑袋简单的鲁莽蠢蛋。”
萧阁老身体停顿了下,扭过身体,斜斜的觑着笑的张狂的夏秉忠,萧阁老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阴森的字眼:“阉货,找死。”
萧阁老全身骨骼咔嚓作响,十个是指头发出的咯咯响音,一手五指呈鹰爪样,抓向夏秉忠,夏秉忠脑袋一缩,拔腿飞快往门外跑:“哈哈,忠安亲王登基后,我就是开国功臣,是未来的并肩王哈哈...”。
萧阁老像炸毛的愤怒中的狮子,眼睛中布满血丝,红的渗人,忽然间明白过来,自认为最忠心效忠的夏秉忠,不知不觉中早已被忠安亲王收买过去。
哐当,哐当几声,沉重的宫门被破开,齐整划一沉沉的踏雪声传来。
萧阁老狞笑,眼里燃烧着熊熊大火,足以燎原,狠声吩咐,柳湘莲和冯紫英将去门口挡住,只要控制住皇上就可以力挽狂澜,仍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场争斗中,自己依然是最终的胜利者。
萧阁老仰天长啸,震耳欲聋,再次逼近司徒衍,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冷厉寒光从背后袭来,萧阁老身子一偏,半截断剑,贴着萧阁老的头皮擦过,萧阁老五指并拢,拇指和食指捏着断剑,一声咆哮,断剑就像破碎的冰面一样,咔一声,碎裂数片。
萧阁老身体下沉,犀利的腿风狠狠踹向袭击人的膝盖处,不可谓不毒辣,倘若被踹中,不断也会落得纵身残废,成了拐子。
萧阁老双眼一眯,惊愕的发现那人正是本该死透了的男宠,只见他嘿嘿一笑,充满韧性的身体往后弯曲,躲开致命一脚,双手撑地,整个人倒竖过来,双腿夹向萧阁老的脑脖子,萧阁老以双手去稳稳抓向贾琏脚腕处,贾琏双手一拍地面,整个让人凌空翻转一圈嗷嗷叫道:“老龟公,想看老子的腿,可是要先付钱的。”
萧阁老紧忙松掉双手,腾的一声腾空,脸色铁青,双腿重重向贾琏头□踹去,贾琏此时正整个倒立,双腿笔直的挺在半空中,口内骂道:“奶奶的个熊,老秃驴,死到临头还惦记着吃老子豆腐。”眼底深处刮起阴险的旋风。
一面骂一面动作迅疾的一手支撑地面,扭转身体,跟个陀螺似的,整个人像颗小炮弹,双脚蹬萧阁老的肚子,顺着力道,整个人重量狠狠的压在他身上,支起一臂肘在他□重点部位下死劲的碾了又碾,爆破声响起,整个老蛋碎了,猩红的血水隔着厚厚的衣服,四处泼溅,萧阁老眼睛几乎跳出眼眶,大如牛眼,痛不欲生,几乎不敢置信,机关算尽,死在一个不男不女妖人手里,王者霸业终成一场空,便宜了那只老狐狸。身体跟抽风似的蹦跶几下,抽了再抽。
贾琏眼角勾起狠戾,嘴里碎碎念:“想捅老子,老子捏碎你的蛋蛋,为民除害,伸张正义。”怒火中烧继续下黑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丫的老王八,敢惦记老子菊花,老子先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司徒衍嘴角狠狠抽搐几下,拍了拍灰尘,提着贾琏衣领:“别玩了,太过狠毒了...”。
贾琏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往外蹦:“这不是没死绝么。”凉飕飕的,阴仄仄的。
贾琏吭吭哧哧接连踹了快窒息的石阁老几脚,才稍微解恨。
司徒衍身后,歪歪扭扭跟着四个咬牙切齿的人,一人搓肩胛处,一人揉肚子,一人按后脑勺,一人捏脑门,四人嘴里喋喋不休,咒骂着痛下杀手的两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忠安亲王手提着血淋淋的脑袋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