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固,你在玩我对不对?”
石光已经听出对方的深刻含意,此时他的表情极为狰狞,指尖把窗台抓的吱吱作响。
“随你怎么想,你叫石光,媳妇,会有人帮你接回老家的,至于你儿子,家里都觉得还是中海最适合他,远离了是非之地,更利于他无忧无虑的成长!如果你死了,我还没死,五岁的时候,我会把他接回来……”
“又是一个轮回是吗?”
“谁让你只开花不结果呢?”
“我必须死?”
“不死,怎么能做到掩人耳目呢?而且,你还得死在对方的手中,至于真死,还是假死,这得看你的造化!但有一点,你老岳父,绝对不能死。”
当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之后,石光怔怔的看向窗外,许久没有回过神的他,缓缓的转身,从未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一点点的挪向床头,刚才的那种喜悦感,倾刻间荡然无存。
石光脱掉外衣,重新钻进被窝,把赤果的金舒雅搂得很紧,以至于对方从熟睡中,惊醒过来。但这种惊醒伴随着石光的身体放松,渐渐的消散,感受着爱人的气息,睡的更加的安稳。
殊不知,一张大网,此时已经紧紧的束缚住了她男人的全部,彷徨中她能感觉到,石光的目光是如此地迷茫……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重,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让人睥睨的同时,又能欣然接受。
汤河镇,竹园内,或许是喝了点酒水的缘故,亢奋的让石老邪无心睡眠,嘴巴咧到了耳根,而荣老头此时坐在他不远处,则一脸鄙夷的表情。
“老贼,我不陪你在这熬了,明早还要赶回岭南安排我那逆子的事情呢!”
“去吧,说实话,你在不在这,都跟空气似的,现在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啊!四世同堂,不待羡慕的啊。”
“德行,我会羡慕你?”
话虽如此,但是当荣老头起身的时候,还是夹杂着几分抱怨!为什么孙女就那么傻呢?既然义无反顾的要跟着那臭小子,咋就不努力一点,长子长孙,永远是一个世家,最倾注心血的存在。
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当爷爷的,也只是抱怨两句而已,心里最多的,还是为孙女不值吧。
穿过了竹园,刚打算往院里走的荣老头,看到石二爷被周晓蝶推着出了院门,白眉微耸,轻声道:
“受那点屁伤,矫情坏了,三更半夜的,让人家姑娘家陪你熬啥?”莫名其妙的被荣老头训斥了一番,石二爷在人前一向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倍显憋屈,他可没儿子那耍嘴皮子的待遇,要是换做别人,这货肯定直言不讳的暴口一句:“关你鸟事啊!”
可荣老曾经从水深火热中,把自己救赎出来,他真不敢!周晓蝶听到这话,脸上稍稍挂起了几分淡然的笑容,首先恭敬地跟荣老头请安,随后解释道:“不怪守信,主要是我晚上没有早睡的习惯!谢谢荣老。”
对于周家小女的婉拒,荣老头肯定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无话可说,只得自我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姑娘,都是吃hūn_yào了,被迷着了?天底下除了石家的男人,找不到三条腿的了?”
石二爷听到这话,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不敢跟他对视,周晓蝶想笑但没笑出来,在荣老头跨过门槛时,不忘礼节的问候了一句。
与门前的水泥路不同,进了竹园便是土路,刚经过几场冻雨,小道显得*****周晓蝶深一脚浅一脚的推起石二爷,颇有些费力。
“回去吧,前面的路更不好走。”
“没事,我睡不着。”
石二爷听到这话,没在开口说什么,而周晓蝶的内心却七上八下。她很少违背男人的意愿,基本上只要他开口,她都会照做。刚才守信与石光之间的通话,虽然她没有听到内容,可从他那阴沉的脸颊中,便知道事情的不简单。
试探性的想要知道些什么,但心里确实又深怕,触及到他的底线!
“以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别跟躲猫猫似的,试探的那么隐晦。入了祠堂,便是石家的人,有些事对于人,我都不会隐瞒。”
周晓蝶听到这话,内心不禁窃喜几分,但嘴上还是低声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她说完这话时,石老邪已经近在眼前,听着他那不伦不类的哼哼声,石二爷没有打断他,直接坐在轮椅上,而周晓蝶从下面的车口袋里拿出毛毯,快步走到老爷子身边,为他搭好双膝。
“晓蝶还没睡呢?”
“还没有呢,爹,我这就去睡。”
周晓蝶知道两人要谈及正事,刚打算走开时,却被老爷子叫住。
“没睡,就帮我跟守信煮杯花雕,多放点梅子和生姜,那样更有劲。”
石老邪说着指向不远处的木台,简单的一番动作,就已经突显了老爷子对周晓蝶的不防备,这让刚入家门的周晓蝶顿时心里一阵窃喜。
“联系过了?”
“联系了,正如您所说,那小子的情绪有些激动。”
“情理之中,媳妇没接到家,又知道自己快当爹了,谁不愿多待段时间。对了,我那个孙媳妇那里……”
“爹,都已经安排好了,老魏亲自派人过去的。对了爹,从医院那边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