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沉闷的世界里,突然间乌云密布,海浪迭起,汹涌的海浪扑向了正在海边嬉笑玩耍的孩子,听到了陈家惠那竭斯底里的呼喊,听到了金舒雅那不甘但又无助的撕啸,仿佛看到了妮可那无助的泪光……
顷刻间,这种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抽搐感,让石光宛如电击般猛然睁开双眼,可又是那样无力,鼻孔处,嘴巴前戴着让人难受的氧气罩,模糊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俯身盯着自己,而他身边的那欢呼雀跃的朗声声,让石光更加的有归属感。
“醒了,爸他醒了。”
“外公,小姨……”
这些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呐喊,浑身的疲惫感侵袭着他的脑细胞,太累了,只想再睡会……既然认准一条道路,何必去打听还要走多久呢?
当疼痛的气息蔓延全身,当执着的感情变得茫然无根,当就象浮萍般历经磨难,好不容易走到了幸福起点,可是猛然间现这是梦碎的开始,当前路漫漫不知该何去何从时,最好的信念就是坚持。
整个石家,都是一片张灯结彩的气氛,很多年来从未像今天这样热闹,说热闹吧,可有被一层抓不住的阴霾所笼罩,即便老爷子很低调的处理这次婚事,可只要是老一辈的人或亲自前来或委派家里最具威望的长子前来。
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接亲,没有敲锣打鼓的吆喝,在来宾的胸前挂着红艳艳的贵宾胸花时,却在右臂上别着让人倍感凄凉的白花。
大红灯笼与挂有白绸的门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青砖红瓦透着古老的气息,对面那争芳斗艳的梅花是那样夺目,可眼里花红中的那一抹白,透着一股苍老。
石家老爷子一身唐装,就这样站在祠堂内,身边的金舒雅一身红妆,头上却挽着白花,早已泪流满面,手中还捧着那白底黑照的照片,随着老爷子的一声低沉的祭奠后,金舒雅缓缓起身,双手捧着石光的灵位,摆在了前列。
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锦盒,双手打开递到了金舒雅身边,玉指轻抚着锦盒内那闪闪光的勋章,从金舒雅的眼上看到更多的不是高兴,而是一种对往昔的追忆……
“出门吧,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完,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记住你刚才承诺的那些……”
很快,只听吱的一声,紧关的祠堂门被老爷子从里面拉开,守在门口的人们微微怔直了身子,当金舒雅随老爷子一同出门,勉强的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时,无论老佛爷还是夹杂在人群中的金志海,都有一种莫名的伤悲。
一群来宾跟在老爷子的后列,从祠堂走向庭院,自觉地站在两侧,此时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这边站着,数百号人鸦雀无声,那种透着心的压抑,让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爷子蹒跚的坐在了主位上,一脸痛楚,在老佛爷落位后,摆手示意仪式开始,当主持婚礼的李家长子用极其高亢的声音宣布婚礼开始时,金舒雅跪在两老面前,抿着嘴巴强忍着滚滚的泪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主婚官喊这些词的同时,金舒雅微微蠕动着嘴巴,用极为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言自语道:“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石光,你还在,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与以往单纯的婚礼不同,当这一连串的礼仪全都做完后,主婚官突然转声撕裂的喊道:“家属答礼!”
这只有在出殡的时候才有的礼节,如今却出现在了一场大喜的婚宴上,金舒雅缓缓摸过身来,手捧着石光的照片,此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在她额头重重的撞击在地面的那一瞬间,在场不知有多少人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老佛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由得侧脸落泪,更为这场婚礼蒙上了一层凄凉,而站在两老后列的梅若香,早已泣不成声,趴在石二爷的肩膀上,石二爷标杆似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可了解他的人却能从他那泪眼朦胧的眼睛中,察觉那种早年丧子之痛。
此时石家远处一栋民房屋顶上,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摘掉了戴在脸上的墨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而站在他身后的梅若雪,微微低下了头,内心被这一切所感染。
“小姨,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梅若雪没有开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石光还存活于世的事实,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包括十天前为他动手术的那些医护人员,此时也被彻底隔离在外,直至石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他们才有机会走在人们面前。
“起风了,国栋,回去吧!”
“您再让我待一会儿,小姨你相信吗?舒雅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她一定……”
“国栋,我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今天之前,只有老爷子自己一人知道你还活着,所以……”
“我明白,我只想待一会儿,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最大的心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梅若雪听到这话,缓缓退出身子,在转身时轻轻地回头喃喃道:“烟在下面的口袋里,只能抽一根,酒就算了吧!”
“呵呵,小姨放心好了,我死不了,八刀都没能要了我的命,这些东西还能要了我的命吗?”
听到这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