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双熟悉的眸子竟然就这样带上朦胧雾气,易时煊心里轻声笑了笑,然后朝梅鲁露出一抹浅笑,随后抬眼看向司仪,脸上带着真挚无比的表情。
“我愿意。”声音虽似平常一样冷淡,但其中却隐藏着极微的柔和。
熟知易时煊的梅鲁叶特自是听出冷淡之音中所隐藏的那丝柔和,梅鲁那双大眼涌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叶特亦是悄悄松了一口气,闭眼收好眸底那些复杂之色。
司仪只是做好他的本分工作,听到易时煊的回答点了点头,目光随即移到梅鲁身上,继续还未完成的工作。
“梅鲁,你是否愿意和易时煊成为伴侣?从今而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至死不分离。”
“我愿意。”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无比真挚的深情,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眸亦是含着浓浓柔情。
一瞬间,讨论声逐渐停息,犹记得两年前的梅家梅鲁亦是用这样的嗓音与他们谈论生意。两年中,甚少人知道梅家梅鲁过得如何,他此时的神情话语,不禁让众人怀疑,他真的就是那个似孩子般的梅鲁么?
就连易时煊也有片刻的失神,可一看到梅鲁眼中那抹熟悉之极的亮光,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是没见过那个梅鲁,但他知道,那抹纯真狡黠的亮光并不是那个梅鲁会有的神色。
司仪确实也惊愕了几下,但他很快就收回神,没有多去在意旁边那些宾客的议论,随后就让一对新人交换婚戒。
梅鲁拿起那枚白金素圈,价值不菲的戒指戴进易时煊的左手无名指,明亮的灯光之下,戒指发出温润自然的光泽,周围不少未婚雌性因这枚戒指惊呼出声。
无名指上真的多出一枚戒指,易时煊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和一个男人交换婚戒,还真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如今却把这些不可能都经历了个遍。
梅鲁帮易时煊戴好戒指之后,将易时煊的左手微微抬高,半弯着腰,低头虔诚地吻过白皙的手背。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丝毫看不出他就是外人传闻的梅鲁。
吻过手背后,梅鲁挺直背梁,深情地凝视着易时煊。易时煊伸手拿起另一抹同样的戒指,随即将戒指缓慢地套进梅鲁的左手无名指,两枚同样的戒指光彩熠熠。
易时煊静静无言地凝视着梅鲁手中那枚戒指,此生竟会以这样的身份帮另一半戴上戒指,但心里却不再觉得好笑,反而是无比认真,他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情,他也很珍视这一刻。
自易时煊帮忙戴上了戒指,梅鲁脸上的笑容愈是明亮,听到司仪可以亲吻之后,梅鲁却是踌躇不安地看着易时煊。他心里是真很想很想亲,可他记得易时煊很讨厌当着别人的面亲亲。
易时煊自是注意到梅鲁此时的不安,想到他曾经对梅鲁说的那些事,再看看现在的梅鲁,心里忍不住愉悦地笑笑。迈出两步走到梅鲁面前,对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
相处一个多月,两人之间的默契让梅鲁很快就明白了易时煊所要表达的意思。随即微低着头,轻柔地在那张柔润的薄唇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
周围传来各种复杂的惊呼声,旁边那些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幕,不停按下快门抓拍每一个瞬间,尤其是两唇相贴的那幕,不断保佑能够拍下最好的一刻。
之后,婚礼仪式正式落幕,接下来便是婚宴,转移到酒店三楼,那儿已经早就布置完好,他们到达三楼的时候陆续坐好,不多时,宾客们全部落座。
几十位服务员开始端着各式珍馐美食进来,等了那么长时间,宾客们确实都有些饿,没多久,大伙儿便开始吃着美食,顺便喝酒聊天。
多数雌性平常都不怎么爱喝酒,偶尔会喝些小酒也不敢喝多。叶特同样不敢让易时煊喝太多,就在他耳边说了小小喝口意思意思。易时煊勾着唇,眼底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梅鲁此时特别开心,因为易时煊真正成了他的夫人,跟在易时煊旁边敬酒。但他杯中装的不是红酒,而是果汁。叶特早就吩咐好,让这样的梅鲁喝酒,他心里不放心。
那些宾客看到梅鲁杯中的果汁,意有所指地说了好多话。叶特听而不闻,微笑地带着两人一一敬过那些宾客。等他们到了梅鲁的堂弟梅翰面前,叶特刻意停顿了许久。
梅家亲戚来的只有梅翰和他夫人,梅鲁的祖父和叔叔早就说过他们忙,婚礼没空过来。叶特对他们的理由嗤之以鼻,谁都能猜到他们定是不想看见梅鲁出丑,才刻意避开这场婚礼。
“恭喜堂哥。”梅翰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意瞥了梅鲁一眼,而后就光明正大地看着易时煊,眸底一抹幽幽暗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