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雨顿了下:“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辰松看向她笃定的眼睛,轻声问:“什么?”
期末考的最后一天,学校里面格外的欢腾,因为考试就意味着放假,这对于住校的孩子来说,可谓是全世界最大的喜事。
蒋云思答完物理试卷,便照例回宿舍收拾了点东西,打算搭公车回家。
结果辰松忽然兴冲冲的回来说:“跟我玩去不?”
蒋云思问:“玩什么啊?”
辰松说:“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蒋云思摇了摇头。
“那一会儿你给你妈打个电话,玩完你去我家住算了,就我一个人。”辰松道:“你收拾这么多没用的干吗,走走。”
蒋云思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他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旱冰场在晚上被灯光映出了种诡异的明亮。
蒋云思从来没玩过这个,穿上旱冰鞋以后就很紧张的扶着栏杆说:“我不行,我不玩了。”
辰松在旁边悠闲的滑着圈,笑道:“摔一次就不怕了。”
“我不想摔。”蒋云思固执的拉着栏杆不松手。
辰松说:“那我扶你。”
瞅着伸过来的手犹豫了好几秒,蒋云思才紧张的拉住,而后便被辰松拽了出去,拽的他一路惊呼。
大概男孩子天生对这些玩乐有天赋。
蒋云思很快就从满手冷汗的过程中醒了过来,感受着耳畔空气摩擦过的风声,兴奋地露出孩子气的笑,洁白的小牙肆无忌惮的的露出来,再不见平日里的胆怯与谨慎。
或许只有那个年纪,才会真心实意的欢笑。
年轻到甚至不知“正太”这个词时,才是个真正的小正太。
辰松见他高兴,又冒出恶作剧的冲动,忽然松开手说:“你看,你这不是会了么?”
“啊?啊啊啊!”蒋云思完全没来及招架,往后慌乱的挣扎了几下,接着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痛的红了眼圈,意外之时又瞅到了场外看着他们的程洛雨,满心疑惑。
“放寒假多无聊,我叫她来一起玩的啊。”辰松这般轻巧的解释道:“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程洛雨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依然漂亮的引人注目,她笑了笑:“谢谢。”
蒋云思还在旁边拎着寒冰鞋抱怨:“好痛啊,摔死我了。”
“别那么娇气,你去把鞋还了。”辰松指使他。
蒋云思立刻乖乖的去了。
等他消失,程洛雨才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给。”
辰松拿起里面的文件看了眼,第一行便写着:“死者,辰旗,男,三十五岁。”
冰冰凉凉的。
程洛雨靠着去看当警察的舅舅的机会,费尽心思把这档案偷出来,心里也是忐忑害怕,但她很快镇定了下:“这回是不是要听我的?”
辰松没回答,只是放好文件,一脸安静沉闷。
那个晚上似乎只有蒋云思玩的很尽兴,最后挥别程洛雨的时候,还又蹦又跳。
辰松带着他往家走,低着头问道:“你饿吗?”
蒋云思摸摸肚子:“有点。”
辰松说:“那我回去给你zuò_jī蛋炒饭吧。”
又是炒饭,问他想吃什么,每回都是炒饭。
好在蒋云思不挑剔:“好啊。”
金黄的蛋花,翠绿的小葱,配着莹白的米饭。
成品还真的香味四溢。
早就前胸贴后背的蒋云思赶快冒着挨烫的危险吃了口,感叹道:“好好吃!”
“我爸教我的,他也就会做这一道菜,每次我俩单独在家时,他就做给我吃。”辰松摘下围裙,坐在奢华的餐桌对面,也拿起勺子开动简单的炒饭。
吃着吃着,他忽然哽咽了一小声。
蒋云思诧异的瞅着那双湿润的眼睛:“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想他了?”
辰松歪着嘴角笑笑:“饭太热。”
蒋云思明白自己被敷衍,却也想不出有力的安慰。
他只好哀伤的看着、看着、像只忠诚的狗,什么都不懂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