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行早已疼晕过去,事后问他,凶手是谁,他却如同将死之人,只看了秦远岫一眼,便呆呆望着屋顶,或是一直摇头。平日里也不愿出门,只坐在屋里,生人来了他都要畏惧,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至于唐韵,却是个棘手的,秦远岫经了那晚,自然知道他与秦大的关系。然而唐门向他要人,他又如何交代,难道告诉天下人,唐韵死在他大哥身上?
秦远岫只得亲自将他收拾好,让唐门来领人,告诉他们那晚唐韵与秦远行同在灵堂遇刺,唐韵被一剑穿心,秦远行则受了重伤,正在疗养。
唐门却不肯罢休,但聚贤庄一向是武林泰斗,他们招惹不起,且秦大公子也受了重伤,此事不假,一行人闹不出结果,只得回了蜀地。
一整个江湖无不人心惶惶,原来这许多事,只是个开头而已,甚么时候结束,却不得而知。
“我大哥……他不大好。”秦远岫回过头来,神色肃穆。
39、第三十九章
修缘听秦远岫一番话说下来,才知道秦大公子如今已口不能言,顿时心生感慨,道:
“不如我今日就去看看他?”
秦远岫摇头:
“我大哥向来心高气傲,出了这等事,自然不愿意见人。况且你忘了,那日他是如何说你与平安之事的?你去了,他也不会理睬。”秦远岫只说他被人割了舌头,却并未提及秦大公子与唐韵的苟且之事。
修缘点头,想了想,又觉惊惧万分:
“那人既然能潜入聚贤庄,杀了唐门当家,伤了秦大公子,这么说来,就连秦庄主,说不定也是……”
秦远岫背对着修缘,半天才道:
“不得而知,我爹一直都有痛风病,恰逢武林大会,又有魔教横行,思虑过多,或许真是身体不好了。我反反复复查了几次,并不见他身上有伤口,也不是中毒。”
修缘站在荷花池边,满池未开的水芙蓉摇摇曳曳,他望了一会儿,道:
“无论如何,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望川宫已经承认江南四家被他们灭门,若我们再不作为,夜长梦多,也许会有更多人遭他们毒手。”
秦远岫转过身,对他苦笑一下,道:
“你知道么,西南已被天一教控制,所以这次武林大会,许多一等一的高手都不曾来。且中原门派林立,却人心涣散,硬碰硬根本行不通,只有使计让天一教与望川宫两败俱伤。”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且需从长计议,因此二人都不再说话,默默无言。
近日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常有僧人下山化缘,总要经过聚贤庄。秦远岫便命人备了斋菜与白粥,放在厅堂内,若有僧人问路或是化缘,便领他们进去吃斋。
这日来了个老和尚,五十出头的年纪,胖乎乎矮墩墩的,秦家的守卫领他进了门,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两句“阿弥陀佛”,便跟着进去了。
“老师父是山上来的?”
“可不是,下山来化缘,碰巧经过贵庄,素闻秦家宅心仁厚……”正说着,却听远远有个人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