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晏殊青猛地眯起眼睛,整个酒店今天都被靳恒包了下来,此时所有人都在楼下,谁会鬼鬼祟祟的在楼上闲逛。
他来不及细想,顺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就追了上去,结果一脚踹开半掩的门时却只看到一只趴在窗外晒太阳的小猫。
晏殊青楞了一下,接着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个小家伙,他还以为是进了贼,看来是喝了太多酒,神经过敏了……
长舒一口气,他垂下胳膊,这会儿才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
该死……一定是酒劲上来了。
揉着发痛的额角,他快步去了休息室,一打开房门,看到屋子里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他再也克制不住全身的疲乏,脱掉脏了的外套,一脑袋就栽了上去。
没进门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只是浅醉,等真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时候,红酒的后劲就全都涌了上来,喉咙里就像灌了沙子似的一阵阵发干,正好床头放了一杯白水,他顺手拿起来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可这种清醒没维持多久,更严重的晕眩就向他袭来,全身的力气像是陡然间被人抽干了,他浑身发软,口干舌燥,身体就像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似的燥热的厉害。
他意识到了不对,艰难的撑着仿佛灌铅的身子,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可只是这么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耗干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上的汗水浸透了他白色的衬衫,透出了内里已经完全红了的胸膛,他像一只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拿放在柜子上的终端,可指尖动了动,还没等碰到边,他就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已经全身发红,彻底昏死过去的晏殊青,又盯着他露出来得那截修长的脖子看了片刻,慢慢的戴上了透明的手套……
☆、第29章
晏殊青失踪了,在自己的婚礼当天犹如人间蒸发一样凭空消失了。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步履稳健的穿过走廊,脸上一片冷若冰霜,如果不是他此刻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礼服,任谁也看不出他在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举行过婚礼。
大步流星的走到监控室,屋子里所有的士兵和守卫全都站了起来,脸色焦急的迎上来,“靳上校,对不起,我们……”
靳恒一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把监控调出来,我要看到整栋楼的全部画面,通知所有出入口的护卫立刻来向我汇报。”
“是!属下明白!”
他的面色冷硬肃穆,声音沉稳有力,看起来仍然是那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靳上校,这样毫不慌乱的态度,无疑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所有人顿时无比的敬佩。
到底是靳上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要知道现在凭空失踪的可是他的法定配偶啊,如果是别人在大婚现场碰到这种事,恐怕早就崩溃的失去理智了吧。
等所有人全都行动起来,靳恒那张冷静异常的脸上才露出细小的皲裂,那双漆黑的眸子最深处早就卷起了滔天巨浪,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滚落到下巴,连撑在操作台上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只是他掩饰的太好,没有被周围任何人发现。
他怎么可能心中没有一点波澜,只要想起方才推开休息室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根本没法再冷静思考。
本来他以为晏殊青是真的累了,所以才故意留在休息室里躲酒,可是等到一众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整个婚宴都快散场的时候,他仍然没有露面,那时他就觉察到了不对,瞒着所有人直接上了二楼。
可当他打开房门时,整个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到处都不见晏殊青的影子,他那时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以为晏殊青在跟他捉迷藏,笑着跟他说,“别躲了,赶紧出来,要是被我亲手抓到,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这句调笑的话若是被晏殊青听到,一定会顶着通红的脸大骂他一句人渣,可此时不仅没有任何人回答,连整个屋子都静的吓人,他的声音回荡在墙壁之间,耳边静的甚至连第二个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这一刻靳恒察觉到了不对,快速将整个屋子转了一圈,抬手拨通了他的终端,结果铃声却从脚下响起。
当捡起晏殊青掉落在地上的终端时,靳恒全身一僵,霎时间如坠冰窟,终于意识到出事了。
终端是一个军人的生命,晏殊青绝对没有留下终端独自离开的可能,除非遇到了祸及生命的危险……
猛地闭上眼睛,靳恒紧紧地攥着晏殊青留下的终端,根本不敢再细想下去,此刻焦灼的神经快要把他折磨疯了,可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连他都慌了阵脚,晏殊青就真的危险了。
这时侍卫急匆匆赶来,“上校,整栋楼的监控已经全部都在这儿了。”
靳恒倏地一下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拿过来,我要亲自看。”
翻看监控无疑要重新感受一次无能为力失去晏殊青的滋味,可靳恒别无选择,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看着快速闪过的无数人影,排查每一个嫌疑人。
当时间定格在一点四十分,晏殊青的身影从二楼出现,监控中他的步伐有些摇晃,可看起来神志仍然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