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没敢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他扯开浴室的帘子,脱掉了衣服,躲进了浴室里。
淋浴喷头的水冲下来,俞白闭上了眼睛。
他今天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他会因为一个同性的靠近脸红心跳,他会因为一个同性的撩拨而产生yù_wàng。
那是他喜欢的人。
从前俞白只感觉到喜欢,感觉到心动,今天他感觉到了性,感觉到了yù_wàng。
他伸手抚摸到身体里发硬的地方,羞耻地用手纾解这份yù_wàng。只要想到陈非誉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俞白就刺激的不行。
俞白把水声开到最大,压低的□□声被水声吞没。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自己,害怕看到光,害怕看到陈非誉。
傅医生说谈论性不羞耻,可傅医生没告诉过俞白,想着喜欢的对象自丨慰,羞不羞耻。
俞白在浴室里发了好久的呆,直到陈非誉叩响浴室的门。
“俞哥。”
“俞哥。”
俞白关掉了水,扯了块浴巾披到身上:“怎么了?”
陈非誉问:“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带睡衣进来,所以不愿意出来了?”
俞白刚想说不是,是因为想你想到不敢出来,但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他确实没带换洗衣服进来。
俞白陷入了半分钟的沉默。
还是陈非誉先开口:“你的睡衣在哪里,我帮你拿吧?”
“谢谢。”俞白摸了摸鼻子,有些气闷,“就在箱子里面,有拉链的那一层。”
陈非誉应了声好,就去帮俞白拿干净的睡衣和内裤。这次递衣服,仿佛是察觉到了俞白的不自在,陈非誉连脸都没在俞白跟前露一下,特别规矩的把衣服递进去就转身走了。
“记得出来吹干头发。”陈非誉最后叮嘱了一句。
俞白没有答话,他想,那刚刚你怎么不记得吹干头发。
俞白换好衣服,一边吹头发一边想,陈非誉是不是也喜欢他呢?
不是喜欢好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带着yù_wàng的喜欢。
俞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陈非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只留着一盏床头灯,闭着眼睛的模样安静又温柔。
“晚安。”俞白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快!夸我!这是!二更!
☆、一张床
第二天早上,陈非誉和俞白找了一间早餐店吃了早饭,慢悠悠地在长春这座城市里转了转,就坐上去松江河的火车。
北方的早餐和南方的差别特别大,这里的豆浆不放糖,粥要配咸菜,豆腐脑是咸的,一个包子有南方的两个大。
俞白和陈非誉吃得非常艰难。
从火车站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夏季的瓢泼大雨。
这会儿不过傍晚五点,天却y-in沉得过分,一道闪电劈过,在天际留下一道紫色的闪光。
老旧的火车站点亮了白色的照明灯,映出斑驳脱落的墙皮。雨水一串又一串地从雨棚上掉下来,像断线的珠帘,全数落到铁轨里。
“好大的雨!”
大风把雨吹进人行道里,拂了陈非誉和俞白满面。
风声、雨声、轰隆的铁轨声,倘若说话的声音小了些,就要被吞没了。人群在雨中格外熙攘,俞白担心和陈非誉走散,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带伞了吗?”
俞白扯着嗓子,特别大声地问陈非誉。
陈非誉也在雨中回应他:“带了,但是在行李箱里,这会儿也拿不出来,先出站吧。”
“嗯。”俞白一手拉着陈非誉,一手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流,一步一步挪出了火车站。他们撞上了不少来长白山的旅游团,出了站才发现,外头有好几个旅行社的导游举着牌子大声招徕。
“环球旅行的朋友看这里,绿色的旗子是我们,别走错啦!”
“九江的朋友!九江的朋友!”
“蓝色的旗子是中青,中青啊!这边上大巴,进大巴我们再清点人。”
雨很大,导游们站在大巴前,都没有撑伞,一个人罩了件雨衣,大嗓门中气十足地喊着,游客以家庭出游为多,有的还带着老人,这会儿都在雨里狼狈地到处找人。
俞白紧紧抓着陈非誉的手腕,一点都不敢松,生怕一松开他们就要被人群挤散。
陈非誉大声地喊:“那边有卖雨衣的,先去买两件雨衣。”
雨太大,火车站太吵,陈非誉喊了两遍,俞白才听到。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逆着人流,在车站的东北口买了两件雨衣。
“十块一件十块一件啊,帅哥买吗?”
俞白点头:“拿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