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颜昊仪吭哧了半天,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明显看到白岳泽的嘴角已经弯起,就连一旁的白墨夷也一副觉得惨不忍睹的模样。乞颜昊仪脑门上顿时三道黑线,自己这是又被白岳泽耍着玩了。不过乞颜昊仪近日也摸着了些与白岳泽相处的门道,如果这人对自己肯耍耍小聪明斗斗嘴,那证明他心情还不错,反之,如果他不言不语对自己敬而远之,那才是自己应该小心应对的时候……
乞颜昊仪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貌似自己在战场上杀敌也没有费这么多劲……
“那夜没有和她什么?”白岳泽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乞颜昊仪,他靠在城墙边上,一手捂着腹部,双眸眯着斜看着他。
乞颜昊仪一愣,这让他怎么回答?
这边乞颜昊仪窘迫的脸色发红,那边白岳泽却眉眼高挑,哪像个重病未愈的人?
乞颜昊仪看着白岳泽的双眸,叹了口气,下一刻,直接将他禁锢在怀中不让他动弹,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边吻,还把手伸到了白岳泽的身下,狠狠的捏了他一把。白岳泽浑身一抖,险些叫出了声。
“就是没和她做这些!”乞颜昊仪放开了白岳泽,脸色带着些窘迫,却又有几分得意。
这回换白岳泽愣住了。
白墨夷只觉得这场面更加惨不忍睹。他干咳了两声,然后站起身继续四周戒备。
白墨夷此时此刻才真正认识到自家的大主子派自己来看着自家的这个自小就不让人省心的二主子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木有错,此时墨夷同志的内心就宛如这句话的语法一样纠结)。自家的二主子与天界的二殿下,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还是在战场上,这两人就已经忘乎所以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天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闹出别的出格的事。哦不对,这两人如果没有闹出惊天动地的出格的事,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也就不会都被罚来凡界历练了……
白墨夷叹气,白墨夷扶额,白墨夷表示压力山大……
“真是朽木……”白岳泽气息不稳,他好不容易推开了乞颜昊仪,没好气的问道,“乞颜德光跑了,你不追?梁王还在内宫,你不过去护驾?”
乞颜昊仪稳了稳心神,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抬头看着白岳泽的双眸答道,“城外萧氏与乃蛮部的援军还在,虽然革日勒领兵一向稳重,但我仍必须恪守皇城,以防局势有变。而且我不追,自然有人追,我又何必树大招风与乃整个蛮族人为敌……父王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他不会有事,我也不愿刻意作秀……”
乞颜昊仪字字肺腑,句句真诚。白岳泽知道,乞颜昊仪如若不是已完全信任自己,断然不会将心思全盘托出。
“其实今夜,你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来的重要……当年我失去了母妃,失去了子岳,也护不了阿姐,我等了多年忍了多年,今时今日,我一定要保你周全……”
乞颜昊仪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哽咽,白岳泽听着,望着乞颜昊仪的深不见底的双眸,心中不由的一颤。
就在此时,皇城下忽然驶来一骑,来人在城下停罢,也不进城,只是打了几下旗语,又拿出怀中的羊角号吹了几声。城墙上,乞颜昊仪身边的亲兵挥动了大纛旗,也吹了几声羊角号,城下之人便离去了。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一骑自北边驶来,依旧在城下打了旗语,然后吹了几声羊角号,见城墙上的人得到反馈,便也一声不吭的离去了。
白岳泽明白,这是军中战况密语。果然,两人刚走,乞颜昊仪便面露笑意。
“城外萧氏与乃蛮部的援军已被革日勒全歼,乞颜德光的一千人马也被五弟贺达在城外悉数拦下,”乞颜昊仪说着,头一扬,向白岳泽伸出了一只手,问道,“岳泽,愿不愿随我做最后的奋战?”
白岳泽嘴角一弯,握着乞颜昊仪的手,扶着城墙慢慢站起了身,“肃清叛军,大功一件,有何不可?只是,你别嫌弃我此时内力全无拖你后腿便好……”
“我愿你拖我一辈子……”
乞颜昊仪说着,直接将白岳泽打横抱起冲到了城下,将他扶上一匹战马,自己再翻身而上,坐在白岳泽身前。
待两人坐定,乞颜昊仪长剑一挥,城墙上低沉的牛角号便响彻整个皇城。
“梁国的勇士们,肃清叛军!随我做最后的冲杀——!杀——!!”
一时间,皇城中黑甲军士气大作,喊杀声响彻云霄。
白岳泽坐在乞颜昊仪身后,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脸紧紧靠在他的背上……乞颜昊仪一扬马鞭,战马一声长长嘶鸣,便向着梁国皇城的内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