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魂生来已受损,就算找回了七魄,仍是无法与常人一样。
那位长得如花似玉的少女,对着他,笑得一脸无害,似不染凡尘的精灵,洗净了他内心的污浊。
“主子,您要试试吃这盘菜吗?”她端了一个碗递到他面前。“这盘菜有个响亮的名堂,叫做醉卧红尘!”她把碗放下,献宝似的介绍着。
他看着这满是红色浓稠液体的汤,舀起一匙,红色的汤汁上浮出一个断肢。“你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我看到厨房上有一只蜥蜴便抓起来把它浸在酒里让它喝酒,然后再分尸用猪血一起烹调,最后洒上胡椒粉,一道美味的料理就完成了!”她兴奋的解释着。
“美味的料理?”他的眼皮不禁一跳。“胡椒粉是哪里来的?”
“厨房的柜子上面啊,上面都铺满灰尘了,再不用就长蜘蛛网啦。”她说得一脸平静,浑然漫不经心。
如果没记错,他好像四百多年没有买这些食材,毕竟都有手下可以准备菜肴,不用白不用。
“对了,我才想起来刚刚还没试过味道。”她一拍手掌,随后拿起另外一只汤匙准备滔汤。
他将碗往旁边挪一点。
咦?碗竟然自动移动了?是幻觉吗?
不死心又再继续往前舀,发现碗又朝向更旁边的位置,说不定是他无意的呢?
再向着碗伸直手,结果碗被推得更远了。
她终于按耐不住:“主子,你这样我怎么试啊?”
“不用了,我吃了再告诉你味道如何。”他嘴边扬起一抹浅笑。“你去玩吧。”
“喔,那好啊,我走了。”她说完丢下汤匙转身离去。
+
“你爹娘不肯跟我走。”果然劫狱这决定还是太草率了。
“怎么会呢?”汐筠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让它滑落:“错影,你有办法的吧?你帮我想办法救他们出来好不好?”
“我又不是会飞天遁地,怎么帮?”这么一说后,还真有点心虚:“再说了,我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对于斩妖除魔,正面的打斗,他确实很有自信,但他还真不会使心计。“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是君驿说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原来他真正信任的,还是君驿,只是因为君驿说了那句话,所以就相信他,这样的汐筠,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盲目呢?“听你这一说,还真有点难过呀。”错影揪着衣襟摇头,状似痛心疾首。
“称赞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汐筠对他轻浮样直皱眉头。
“唉,牛牵到京城还是牛,不过那么可爱的牛还真少见。”说完,抿唇一笑。
汐筠朝他抡起拳头:“你这是在拐弯骂我?”
“哪敢呀。”见到他的拳头,错影避也不避:“在想着要不要带你去看你双亲呢。”
“要,当然要!”汐筠激动得紧抓住他手臂。“带我去,我自己去劝他们。”
“那好吧。”错影看似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你们不是一直在说本官无能,冤枉你们吗?”坐于高堂上的知县摆出一副威武而不可侵犯的模样:“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的人在你们府上搜到的证据。”
知县命旁边的判司拿一张纸交给南宫老爷过目。
“这…”南宫老爷接过,和夫人仔细端详,看清楚内容后暗暗吃惊。
这张纸明列出走私商与受贿官员的利益条款,而上头甚至还有南宫老爷的落款!
“知县大人,这不是小民的签字呀。”南宫老爷握在手上的纸因使力而皱了起来。
“这明明是你的笔迹,怎么不是你的签字?”知县指着南宫老爷怒骂。
“知县大人,这是仿的,不是小民的真迹,望大人明察!”南宫老爷满是皱纹的手不断地抖动,而此时南宫夫人亦是难过得不能自己。
“看来不重型伺候,你是不认罪了。”知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狠厉无比:“来人,用刑。”
一旁的衙役把南宫老爷按压在地,举起板子便是一顿棒喝。“啊!”南宫老爷痛的哀嚎起来。
连打了数十下,知县就叫停:“台下犯人,你可知罪?”
南宫老爷依旧秉持着威武不能屈的原则:“不认。”
“那么现下要受罪的可是你夫人了。”知县狰狞一笑:“来人,给这妇人用拶。”
衙役分别拿出了穿着绳子的五根小木棍两件,将南宫夫人的手指套入木棍之间,再用力一扯:“啊!”南宫夫人疼得面目扭曲起来。
“你认还是不认?”知县见着他心急的模样,期望他会认罪。
“老…爷…不要…”即使是痛苦难耐,但是南宫夫人依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蒙受这种冤屈。
“夫人…”他悲痛的闭上了双眼:“不认罪。”
知县显然不耐烦了,直接唤人过来:“来人,给他画押。”
于是衙役放开了南宫夫人的手。
一旁有人将已备好的供词放在地上,再抓住南宫老爷不断抵抗的手盖在红色印泥上,再将拇指按在写着供词的纸上。
两人的心,漾满了绝望。
错影盯着地上破烂不堪,以石头堆砌而成的土地公庙,以意念和土地公对话:“给我施沉眠术。”
这次土地公倒乖乖守着这监狱,没再偷懒:“是的,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