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买三朵。”他不问价钱,就取出银两搁在摊位上。
摊位老板乐得连连道谢,而他自顾自则地将三朵紫金花别在她的鬓发间。
牵起她的手,又说:“再买几套衣衫就可以回去了。”
她手抓着雨伞,点点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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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我输你,但是论文,可不一定了。”汐筠坐在一旁,一副甚有自信的模样。
“是吗?”错影一手支鄂,莞尔一笑:“你想怎么比?”
汐筠朝身旁的人一指:“这是我的同窗好友,君驿。”而后又往错影一指:“这是我前些日子结识的友人,错影。”
他眉目修长如画,朱唇粉嫩似飞花一点,肤色偏健康黄,与皓白如霜的汐筠相比下别有一番风情,身穿淡青色衣袍,罩上娟纱质外衣,腰挂玉佩,一举手一投足尽显优雅之情。
两人拱手互打招呼。
汐筠续而又说:“君驿是我们今日的考官,亦是出题的君子。”
“所以呢,是要考什么?”他在罗汉床上坐下,一派悠哉。
君驿在厅堂边的椅子上落座:“备一首与花有关的七言诗,在我喝完一盏茶内。”
“这有何难?”他嘴噙放荡不羁地笑。
一盏茶过,君驿缓缓放下茶杯:“汐筠?”
“花影错落百花都,蓬莱山魂入尘土。欲赏娉婷艳姿舞,却闻他道芳华误。”汐筠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作品吟咏出来。
错影环顾他们一眼,才道:“春风晓吹西帘下,足踏飞鸿叹此时。驰聘沙场人未归,血溅纸墨咏殇离。”
“汐筠诗中道出人间与仙境别有不同之处,尤其是年岁之间的差异,致使错过了花开时期。而错影利用落花婉转说出物是人非的悲情,思乡的将士,欲归却不归。”君驿微微一笑:“以我看来,错影的诗最有意境。”
汐筠的俊容整个垮下,错影却眉眼含笑。
“接下来则比琴艺。”君驿转向错影。“请。”
错影一弹指,立刻有人送来一把五弦琴,他盘坐在罗汉床,搁五弦琴在腿上,只是拨动琴弦两三声,竟已深深撩动人心。
他细长的指,在琴弦上不断流转着,优美的旋律自指尖流畅而出,划过心间。虽没激昂的曲调,却缠绵悱恻,委婉动人。琴声,像潺潺流水倾泻而下,绵绵不绝地流过山间,仿佛最灵动的画卷,回转在山水间,唯美而悠扬。
一曲终了,却似还缭绕在耳边。
他们站起来拍掌叫好。
“那么汐筠?”君驿望着早已准备好的汐筠。
汐筠重新坐下,自腰间取出挂着的竹笛,先是随意吹奏几调,宛若蜻蜓点水,却能引人进入他笛中意境。
他的唇缓缓开启闭合,优美的旋律便飘荡在风中,御风翱翔。他高昂的笛声,似能震慑大地,惊落枝叶,却又如此纯净,纯净得像无邪的少女,细数着隔世的种种繁华。时而再低声浅唱,恰似蕴含着无限抑郁情怀的女子,守候着恋战的丈夫归还。
曲末,更拉长了音,声声切切,汹涌澎湃。
错影看着他,淡笑。“也许你还有那么一点点有用的技能。”
汐筠看着他,不满地转过头哼了声:“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好了好了,我来打分。”君驿笑望他们斗气的样子:“错影的琴声虽婉转动人,畅叙幽情,却不如汐筠的笛声嘹亮得震撼人心,一时快一时慢,巧妙地转换着旋律,末端的长鸣更是扣人心弦。”
“哈哈,我赢了。”汐筠乐得露齿一笑。
错影在内心幽幽一叹,不晓得他能把那份天真,维持到何时呢,不知,他可有幸能为他守住那纯真的笑颜?
另两人没发现他委婉的心思。
“那么接下来下盘棋如何?”
下棋?错影眉心一跳。“这个…不如换其他的如何?”
“古人云琴棋书画,四艺缺一不可,所以这恐怕不行。”君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讶异。
汐筠忍不住调笑:“错影,你该不会是不懂棋艺?”
“怎么可能!”错影矢口否认。“我只是不想太招摇,藏拙而已。”
“不过如果不要比,那就算你弃权了。”
哦,好吧,他就是不会下棋怎样?“嗯,没关系。”
“君驿,那剩下的就是画了?”连胜两盘,汐筠不觉得意地笑了。
“对,画出春、夏、秋、冬,其一的意境。”
错影心内一笑,这样就可以挽回了:“时间限制呢?”
“随意。”
只一炷香时间,两幅完美的画作便完成。
汐筠画了桃花的花瓣落下,漫天飞舞,粉嫩的桃花如少女含羞的脸庞,落寞地望着桃花凋零。可幸,汐筠为她留住了她的风韵之美,姿态之美,色彩之美,于画作中记载了她最动人的时刻。
而错影则画上遍地白迄迄的皓雪,却有朵色泽艳丽的花儿,在那满是白雪的枯树上,迎风盛开,开得多么耀眼,多么醉人。纯白的雪和美艳的花形成如此强烈的对比,却不显得突兀,反而别具风味。对他来说,雪,似乎只是一个陪衬,用以衬托出花儿的妖媚。
“汐筠作画的手法非常生动,将桃花临摹得如此逼真,单只信手涂抹几下,妖艳的桃花便跃然于纸上。”君驿娓娓道出他的见解:“反之,错影的画,则略微单调,虽单调,却已深刻勾勒出他画中的意境,将雪中绽放的花的神态描绘得极为传神,深深地引人深入画中景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