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萧锦宣也可以从家里拿,但要钱就得说明理由,说了租房的事情父母就一定会来看看。他总觉得这种初次见面的方式不大好,既然早就认定了韩肃,便是打算将来功成名就了携手出现在父母面前的。当然,按照他的水平也许功成名就不了,但总能营造一个比较友好的氛围让双方见面。萧锦宣也觉得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时候还是先趁机推倒老师比较好。

搬家的那天萧锦宣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塞进行李箱里。临走前他专门跟体育委员打了声招呼,说以后可能不跟他们一起上自习了。体育委员和女班长的关系此时正是突飞猛进,萧锦宣这般知情知趣让他们很是感动。体育委员非要帮他把东西拿上车,本还想帮他去新的房子打扫卫生,萧锦宣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了。让他去见了韩老师他还得解释,在自己与韩老师关系明确之前,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车到了小区门口,萧锦宣拎着行李箱走下来。因为正是下班时间,人行道上挤满了着急回家的路人。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萧锦宣一眼就看到了韩肃。

韩肃正站在路边,在约好的时间点等着他看重的学生。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因为是下班时间不需要太正式,领口往下有两颗扣子没有系,眼镜也没有戴。他虽然在张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闲适与自在。

萧锦宣看得微微晃神,无论何时韩老师都是他心目中的男神啊!

韩肃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然后微笑着迎过来,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

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啊?

为毛说的好像他要献身一样啊?

萧锦宣半是疑惑半是震惊地看过去,却听韩老师仍是一本正经地说,“考试前的特训,你准备好了吗?”

原来是考试啊……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萧锦宣甚至有些遗憾,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明明就不是那样的啊。又或许是他在期待着韩老师对他意图不轨的时候自己翻身压倒对方,仅仅这样想着,萧锦宣的脸就偷偷地红了。

在萧锦宣的记忆中,韩肃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一丝不苟的。这次也不例外,他说的考试前的特训,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特训了。

韩肃腾出一间客房给萧锦宣住,即便是客房也是按照韩肃以往的风格来装修的,一张大床铺着洁白的床单放在正中间,藏蓝色半遮光的窗帘拉在一边,宽大的橡木书桌几乎要占满整个落地窗的宽度,桌边靠墙立着同一质地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

萧锦宣走到书柜前仔细去看,有韩肃所研究的专业书籍,有各类参考文献和字典,也有考研复习资料。

韩肃垂着手站在桌边,温柔地微笑着,“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

虽然这样也很不错,但萧锦宣在感激的同时也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他将迎来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要怎么去面对对他寄予那么大期望并且付出那么多时间的韩老师?

像是感觉到他的想法,韩肃低笑着说,“别担心,这些书不是要你都看完的。”他说这句话几乎有玩笑的意味了,可是萧锦宣一点都没有轻松起来。

“你自己先收拾一下,到吃饭的时候我叫你。”韩肃说着,走出去反手带上门,留给他充足的空间来适应新生活。

萧锦宣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床下的整理箱,把书本放在桌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拿着洗漱用品走去盥洗室。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点都没有踏实的感觉。韩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他的学习?这段时间以来萧锦宣已经能确定韩老师对他跟对其他人不一样了,可是究竟是哪种不一样还有待商榷。

盥洗台上一个罐子里插着牙膏和牙刷,旁边放着一只杯子,就只有一只。萧锦宣想了想,把自己的牙刷□□那个罐子,然后暗搓搓地把自己的杯子收了起来。

他出去的时候,韩肃正要上楼摘菜,萧锦宣便有机会再次见到韩老师的小菜园。

因为是冬天,菜园的上面搭起了温室大棚。外面寒风凛冽,里面绿油油的新鲜蔬菜却是一片接着一片。萧锦宣站在韩肃的旁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温度。“韩老师,上次的兔子呢?”为了掩饰着自己心情,他随便问道。

“吃掉了啊。”韩肃回答,好像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没什么可在意的。其实也的确如此,他为自己养的新鲜食材,为什么不能吃掉?可是萧锦宣却莫名有些失落,也许因为自己喜欢过,总希望韩老师能察觉到这一点并把它留下来。他却并没有呢。这样也很正常,萧锦宣想,自己又没有说,韩老师似乎也没有义务为他留着一只兔子吧。

见萧锦宣情绪不高,韩肃出声安慰他,“鸭子没有吃,因为要留着下蛋。不过甲鱼倒是可以炖一锅汤给你补一补,大冬天的应该很适合吧?”

……这不是补脑子的是补肾的吧,萧锦宣瞬间有些张口结舌。

接下来他有幸观摩了韩老师的刀工,眼看着韩肃拿起刀割在甲鱼的脖子上,一刀毙命开始放血,然后用冷水冲洗干净放在盆子里,再将烧开的水浇在甲鱼身上,轻轻抹掉身上各部位的表皮,用剪刀从脖子处往尾巴处剪过去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整个过程甲鱼甚至还没有死透。

最后,韩肃把洗干净的甲鱼躯壳放入准备好的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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