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愿颔首微笑,表示看得出来。
助理三儿和几个pv师、绘手都是朋友,大家私交甚好,志趣相投,就经常出没这里。或者聊天喝咖啡,或者在多半乱七八糟的格子间里找出一个地方来做各自的事。和窝在家里死宅不太一样的是,这里与他们而言也是灵感交集的迸发地。
咖啡、泡面,直接堆在门侧的柜子里,却杂而不乱。岑愿的chù_nǚ座神经意外地对这种环境并不反感。他接了一个干音,稍微整理出一圈地方,坐下去先听。工作室里设备齐全,虽然许久不做有些手生,但是不妨碍他很快上手,和周围的工作融成一片。
他刚才到的时候时间本也不早了。现在临近深秋,天黑得有些快,七点左右外面就一派暗色。
岑愿坐在窗边,路灯准时地“啪”地一声齐齐亮起,辉煌明亮。朝钼也在这个时候推开门,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打了个喷嚏。几个人伸长脖子叫他,他还没来得及应,胖子就“bia叽”地从后面出现,一整坨地黏在他身上,嚷嚷说着要放假。
朝钼对这个过几天上演一遍的“胖猴子求放假”节目装瞎,甩开他不动声色地朝岑愿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外边有点冷。”
岑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风衣,把外套递还他:“我穿这个就好了。别随便脱衣服,病了我可不想照顾你。”
不想照顾……在外奔波一天听见这样的话,朝钼表示痛心。
他撑着椅背低头,看一眼岑愿一下午的成果,想到他一直坐在这里干这个,还是说:“如果累就别做了,放假还来找罪受。”
“没关系,做起来还不错。”
胖子竖着耳朵站在背后偷听,见这边的话题从秀恩爱的方向上转开了,忙不迭地探过头来插嘴:“就是就是,人家岑愿愿意你就别管了,先前还把人藏起来了。他修的音多好啊。不带你这样护短的,小气鬼。”
朝钼扭头给他瞪他一眼,笑着启唇,无声地表示“你、再、也、别、想、放、假、了!”然后回头招呼大家一起吃饭。笙添闻言,一拍许潘石化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座位穿衣围丝巾收包包,然后挤到岑愿和朝钼中间,拍拍岑愿的肩头:“小帅哥我们一起走吧。”。说完边推着岑愿向外走边问朝钼去哪家吃。
朝钼工作一天没有得到一点温暖,当下手边的人还被抢了:)有点想打人。在众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拉着脸和胖子一起走在后面。
他拉着的脸并没有带来什么不同,岑愿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从善如流地和笙添一起下了楼。
而后半个月里的每一天,朝钼下班回来都要忍受“吃饭的时候笙添和胖子夹在他和岑愿中间”这样莫大的挑衅!问题是岑愿每天晚上回家后都一副这没什么呀的表情,嘴角微翘地看着他,像在笑话他吃醋吃得幼稚!
:(明明每天还都是自己请客好吗!
令人发指!
而且因为岑愿没时间回家做饭了,朝钼在外吃了几顿,骤然觉得外面的饭特别难吃,一味的重油重盐,他感觉自己胃里积了一坨味精。
:(也没有了家常菜和热汤的待遇,他表示很孤单!比狗粮充足的小外八孤单一百倍!
丧心病狂!
而且每天晚上岑愿都睡得无比早,逗完小外八就拉着被子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地说修音好累,却又死活不愿在家里休息!抱着亲一下都要被推开,简直像在少林寺清修!
:(成天让人看的着吃不着很好玩吗?忍耐很伤身好吗!
惨绝人寰!
灭绝人性!
……朝钼搜刮完肚子里的成语,开始自暴自弃。
无理取闹!
毛骨悚然!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可是内心的控诉结束,日子还是一样地过。
这天笙添叫着要去吃一家新开的日料,岑愿点点头,表示无所谓,朝钼也就随了她。结果到了店里坐下,朝钼简直要炸!
这家新店主打情侣套桌,店内装潢很有特色,粉白的桌面从两侧木色的枝干型贴墙支架上延伸出来,取餐方式沿用的却是旋转寿司的设计,由枝干上的轨道提供。
店面四周和中间设计的横断是用餐桌,每两桌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樱花主题的装饰物用于遮断,以便给情侣提供安逸隐蔽的用餐环境。
果真风雅……
只要……只要对面的人不是许潘,而岑愿对面的人不是笙添。
好在没有什么服务员过来打扰,不然朝钼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大口吃八方的许胖子手里了。
这边桌上,笙添想象着朝钼抓狂的样子正觉得好笑,眼看岑愿在认真地挑寿司,夹放在中间共用的碟子上。
她干脆直接地提起话题:“唔……岑愿,你是……真的喜欢朝钼吧?”
岑愿听见这话擦了擦手,摆好筷子,抬起眼看着她,唇边有点不明的意味:“终于问了呢。”
笙添能言善道的本能有些卡壳:“我这样问或许很奇怪,还不止第一次了。可是他看起来太没安全感了。”她看一眼岑愿,又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寿司,接着说:
“你应该知道吧,他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呃,但是,现在别说前女友,即使女性朋友,他也能避则避,平时常玩的夜店也没再去过。这一点,从来没有过,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他自己倒是自然的很。”
“他前段时间还每天跑去买外卖回去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