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那还是算了。不过方才院中被我一刀砍死的那个,可是隐蔽最好、最有作用的暗杀者,依照灵素山庄的规矩,那人一定是轻功最好。最能逃的一个,若是不小心让他跑了,那事情才难办。”
“恩,阿武立下了不小功劳。”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人傻愣是假,邀功是真,罗槿也不吝啬几句夸奖。
“哪里…对了,刚才骑马时候听说罗大人还在高烧?不知道现在可是好些了?公子身上常带着药丸一类的,他应该有办法让您退烧的。”对于罗槿的夸奖十分满意,辛劳许久,总算有人看到了他的功绩,便继续将话进行了下去。
可这话,让原本满面笑容的罗槿听了、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今晚经历的变故太多,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白蔹毫无预兆的自私侵-犯,忘记了那阵从未品尝体会过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罗大人不是御医么,怎么还会着凉?不过昨晚的风确实冷,我在罗府房顶呆了整整一晚呢……”
向来不会看人脸色的阿武自然没有注意到罗槿骤变的面色,自顾自的说道继续说了下去,一抬眼,却发现罗槿膝上的自家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睁开了眼睛。凤眼微眯微、撇向自己,那眼神,毫不夸张的说、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被那冷冰冰的眼神震慑,阿武吞咽一口口水,终于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清了清嗓子,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罗大人,反正…发烧而已,怎么都会好的。我家公子,自我跟随开始,就经常一人拿着一块玉佩发愣,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上一次离得近,我才发现上面刻了一个‘罗’字,这大概就是您留给他的东西吧?”
“定情信物么?公子对那东西咳宝贵着呢…之前还跟我说…什么占为己有…总觉得这样拿走别人的东西有些不妥……”
听了阿武的话,罗槿脸上表情果然有所缓和,他叹了一口气,道:“那玉佩曾经确实是我的东西。说起来,我还有白蔹的东西,他落下了,我就收起来了。”
“啊?罗大人怎么连你也…是什么东西啊?”阿武对上白蔹目光、好奇的探过头来,罗槿也在这时感受到怀里身子一僵,疑惑的看过去,白蔹双眼依旧紧闭着,可闭眼动作的残影还是落到了他的眼里。
嘴角微微勾起,从衣袖里掏出了那个圆形小盒,放置掌心,声音向着阿武,眼睛却瞅着白蔹,道:“那日被困在太子东宫,有人半夜三更来为我上药了。也不知道那人是在想什么,落下了这个小盒子,上面隐蔽处一朵杜若花,可不就是鬼医的标记么?”
眼看着白蔹面色涨红,却迟迟不肯‘醒来’的样子,十分好笑。
静待片刻,怀中白蔹面色没有丝毫‘好转’的意思,罗槿干脆向阿武摆了摆手,这向来迟钝的武汉子终于会意一次,躬身退了出去。
“白蔹。”
轻声在装睡的人耳畔吹了一口气,那人却忍耐着不肯动:“白蔹,到现在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我也有好多话要告诉你,却总是来不及。”
缓缓低头,第一次主动的在白蔹额前落下轻吻。罗槿从来没有干过这般矫情的动作,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就见白蔹终于睁开了眼。
“不睡了?”罗槿轻声询问,换来白蔹孩子般的别扭撇过头。
“白蔹,能被你带离那里,我…很开心。谢谢你替我安排了后路,让我能全身而退。也谢谢你,在我受难时候的体贴关怀。”
白蔹抬手一把抓过了罗槿手上的小圆盒,攥在手心,耳朵都红了起来,早就没有了昔日那高冷、不近人烟的鬼医架势。别扭半天,才轻声道:“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只是觉得你什么想法都不表露出来,总是在自顾自的计划,不理会我的感受,这一点,让我很难接受。”
给‘熊孩子’顺了顺毛,继续说道:“至于…情爱一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要询问我的意见。”
“可……”
“你不问,怎么会知道我不愿意?”
罗槿的质问让白蔹消了声,他缓缓从罗槿身上爬起,似乎因为罗槿的话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老师,可、可不可以…把玉佩还给我?”
“所以你是想用那个和我交换么?”总觉得眼前白蔹的作为幼稚的可爱,敲了敲被白蔹攥紧的小盒,罗槿嘴角忍不住挂起了愉悦笑容。
“不全是…那东西……还是不适合当‘定情信物’。”白蔹难得紧张起来,看向罗槿眼神闪躲,犹豫说道:“那东西也算是活血化瘀的,治疗伤口不错…不过,我起初带上它,更因为他能舒活、滋润肌肉,有利于…扩张……”
“当然,我只是备着,从来没有用过…你不要担心,我亲手调制,用的都是上好药材,当时我并没想到太子会动手……身上带的多是药丸,没有带什么伤药……”
听到这里,罗槿当然明白了白蔹的意思。原本珍藏已久的药膏与白蔹拥有的那一块儿玉佩怎么都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东西。一个是特意找人雕刻、罗母亲自佩戴的平安玉佩,另一个,则是白蔹亲手研制、行做房-事的药膏。
即使这东西有多种用途,可以涂抹伤口、止血消痛,但一想到白蔹准备那东西的最初目的,罗槿的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煞是精彩。
面色狰狞的沉默良久,最后冷哼一声,罗槿伸手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