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黄杨木墩逐渐显出依稀轮廓。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能杀人的刀在陆京手里转动翻飞,一点点勾勒出婉约曲线,就像是儒冠fēng_liú在写就清幽的美人诗,毫无金铁的肃杀之气。
刀就像是陆京沾墨的笔端。
能一泄襟怀中的轻狂与感概,也能描绘出清幽冷艳的倾城之色。
他很享受雕刻的过程。
这是他独立于内心深处营造出的意境。
不染纤尘,犹如明月映照沧海。
卓玉在他对面坐着,眼神逐渐虚浮起来。
男人的魅力不在千金一掷的豪气,也不在杀人盈野的霸气,而是专注于一件小事时候的认真。因此这时的陆京在卓玉眼里很帅,甚至令她觉得怦然心动。
但……这家伙已经算是有主的狗尾草。
还是抱以欣赏的态度更好吧!再说怎么可能对这种轻浮猥琐的家伙青眼有加?
卓玉不禁耸肩冷笑了一声。
但宁小萱还是瞧出她的眼神有些不对,讪笑道:“小桌子春-心萌动啊。不过也难怪,经历了英雄救美的事情之后,难免会芳心暗许哈。”
“许你个大头鬼!”
“你看你气急败坏了吧?”宁小萱的口气越发揶揄。
“谁气急败坏……”
被两位姑娘这一吵,陆京忽然停了下来,把黄杨木木墩抱回房间,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地上的木屑,沉默的令两位姑娘有些懵。
这家伙该不是雕刻把自己脑袋雕出问题了吧?宁小萱拉住他的胳膊道:“小陆京你今天不大对头。”
其实陆京只是有些累。
全神贯注于雕刻之中极为耗费心神。
对他而言,雕刻并非简简单单把木头雕刻成塑像,在落下每一刀时,他运用的都是《龙玄心法》,将自己的武道境界融汇于其中,心手眼三者皆到。
几乎可以说雕刻这一小时,就是等于修成了一小时的古武。
他将木屑清扫干净后,躺在沙发上缓了会儿神,然后才翻开微阖的眼睛道:“你们两个女流氓,刚才偷窥我偷窥的过瘾么?觉得不过瘾就继续,反正这样的机会以后是不多了,你们就算今天对我有什么不轨企图,我也不会反抗。”
“自恋狂!”宁小萱撇嘴道。
“我可是说真的。”
“那机会不多……我看你这样虽然不算混蹦乱跳,但也应该能活过三十岁。”
陆京咧了咧嘴道:“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得不到的就像让他毁灭……啧啧,你真是胸-太大,衣服勒得太紧把气量也给勒没了,我劝你以后别穿内衣,那样才能开阔心胸。”
宁小萱正色道:“还是原来的流氓劲儿,没毛病!”
“错!我现在不禁没毛病还有钱,你懂么……”
“那你要准备开始包-养小桌子?”
“撕了你臭嘴我。”卓玉在宁小萱粉嫩的脸拧了一把。
陆京摇了摇头道:“包-养卓金莲?我怕她在饭里给我下药。你嘛只手掌握之人也不好驾驭,不信……你自己握握,看能握的住么?你手小,用我的手试试。”
说着,陆京便把手掌伸到宁小萱的傲人双-峰前。
宁小萱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道:“你去死吧——”
“我这不是在夸你嘛。”
卓玉觉得陆京话里有话,问了句什么意思。
“哦,之前你们不是让我搬出去?我现在有钱了,可以搬出去。”
两位姑娘齐声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卓金莲你的记性未免太差,我帮赵大胜那帮工人要回工资,赵大胜给了十万,当晚请吃饭的时候你也在场。”
陆京仰头往沙发上一靠,“所以我要就搬出去住喽。”
“不行!你不能搬出去!”卓玉斩钉截铁道。
“当初不愿意让我住这儿是你啊,你这么快就忘了?”
卓玉当然记得曾要赶陆京走的情形。
可现在情况不同。
他们已经得罪了高富,那个阴狠的纨绔子弟说不定还回再找上门,如果没有陆京保护,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不敢想象。卓玉对当时衣服被撕破、险遭玷-污事情仍旧心有余悸,真担心会重蹈覆辙……
“当初是我不对。”卓玉神色扭捏,“可……现在你不能搬出去。”
“卓金莲你这有点太难伺候吧。”
陆京懒洋洋地抱住胳膊,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温润的笑意。
这家伙摆明就是让卓玉求他留在这里,能让大学系花折服,那也是很令人舒爽的事儿!瞧着卓玉略微有些泛白的小脸,他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
“你要是搬走了,我跟小萱怎么办?”
“用手……”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陆京。”
“你瞧我刚说用手两字,你就懂了,心里绝对非常之邪恶。”
卓玉被他这种态度气的脸色更白,甚至有抬手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只有有求于人,咬了咬嘴唇,忍了下来,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留在这里?要我为以前的事情跟你低头认错么?我觉得你可不是这点小气量。”
“你也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么?”陆京转看宁小萱。
宁小萱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们真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么?”
“你们特别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么?”
“你们特别非常以及情不自禁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么?”
陆京连发三问,一副无赖样几乎让两位姑娘忍不可忍,但这就在这时猛然一拍手道:“好吧!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