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牧发现,虽然与他日日夜夜同进同出,但实际上对他一无所知,今日无意中触动他心绪,才窥见他一点点过往。
邢战并不喜欢提过去,因为在他人生中很长一段日子里,苦多过甜,既然已经那么苦了,又何必还泡在过去的苦水里呢?更何况整日唉声叹气的,实在太窝囊了。
内心煎熬着,面上微凉,宫牧的掌心贴着自己脸庞。
“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不要勉强自己。悲伤并不可耻,偶尔放纵一下无妨。”
四目相对,宫牧似乎能看进自己的心底,邢战笑了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试图安慰他了。
母亲的病故是他的伤痛,他从不拿出来与人分说,这一回破了例。也许是何文斌母子的触动,也许是他认为眼前站着的是能明白他感受的人。
“行了,我没那么脆弱。”邢战推开他的手,“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否做到,也许有些过分。”
他用了“请求”两个字,宫牧错愕。
“你能让何文斌还阳一会吗,或者也不用还阳,反正只要能让他妈妈看见,可以吗?”
不论宫牧能否做到,让鬼魂现身本身就是大忌,所以邢战说得十分谨慎。
宫牧犹豫了一下,此事自然是不合规定的,可宫牧并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行,不过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且只能一次。”